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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樣大驚小怪吧,誰小時候沒有捱過打呢?”
裴予陌不說話。迎面而來的風,帶著濃重的寒意。他小心翼翼地將創可貼貼在她的傷口上,慢慢站起身。
“千尋,”他臉上的神色漸漸轉為溫柔,“我發誓不會讓你再受傷。”
千尋出神地凝視裴予陌的臉,扶著樹幹的右手忍不住滑落。
殘破的陽光下,他的面孔如同泅了水的水彩畫,慢慢滋長蔓延開來,成了模糊隱約的輪廓。
自此,千尋發現,她再也無法將裴予陌從自己身邊推開,再也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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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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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稻草(1)
失戀最有效的療傷方式,便是展開一段新戀情。
季灩不知道她和郝晨是怎麼開始的,最初只是覺得他很善良,很陽光。高大而乾淨,給人一種英俊帥氣的感覺。世間漂亮的男子很多,心地善良的男子也不少,但漂亮又心地善良的男子實在是太少了。
那些個晚上,她借住在郝晨家裡,夜夜睡在鬆軟的床上,而他卻蜷在沙發上裹著一條薄被熟睡。
白天,郝晨去上班,把鑰匙交給季灩,告訴她可以自由出入。她問他:“你為什麼這麼信任我?”他對她笑笑說:“憑我的感覺。因為你很像我過去認識的一個女孩。”
季灩接過了他的鑰匙,並跟著郝晨學畫畫。
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她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了。她熱鬧慣了,害怕孤獨,害怕一個人在水裡撲騰的感覺,而郝晨就是那根稻草。
郝晨在優林廣告公司作美術設計,有著不大的野心和小小的浪漫。每逢雙休日,他都會背上畫夾,騎著摩托車去郊外寫生。和郝晨在一起,季灩心境清澈明朗,不似以前,總是為裴予陌的若即若離、陰晴不定而患得患失。
季灩在郝晨家住了三個星期。臨走前的晚上,郝晨買回幾隻大閘蟹加餐,兩人美美地大吃了一頓,喝了很多啤酒。到半夜兩點,季灩吃壞肚子,鬧起了腹瀉,郝晨二話沒說背起她下樓。小診所關了門,計程車一時打不著,他又揹著她直奔醫院。
午夜的N城,街道上依然有行人。她一路上看到很多女人豔羨的目光,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孩揹著女孩在街頭狂奔,多麼溫暖的浪漫!
到醫院掛急診,醫生說是得了急性腸炎,得立即住院。郝晨又跑上跑下地替她辦住院手續。等一切辦妥,已是第二天早晨。輸完液從昏睡中醒來,季灩看著守在床邊的郝晨,眼裡泛起淚光。
熹微的晨光從窗外照進來,籠罩著他沉睡的臉。她再次仔細看郝晨,他有端正的五官,氣質潔淨。雖然不如裴予陌英俊耀眼,但充滿陽光。這,也許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平凡中的美好。
一個男人,完全不知道你的身份,卻真心地為你做著所有事情,何況,他又有著那樣讓你心動的可愛。就在這個初冬的早晨,季灩決定將自己的愛情轉移到郝晨身上。
雖然搬回了季宅,季灩仍然和郝晨保持著來往。兩人都有空閒的時候,常常一起去郊外寫生,或者去看畫展。聽郝晨聊畫畫聊工作聊開心不開心的事情,季灩心裡的痛慢慢減緩。她發現,自己已經對稻草產生了依賴,而這種依賴又漸漸凝固成了感情。
然而,這個週末的上午,兩人本來約好去看畫展,臨時卻接到郝晨的電話,說家裡出了點事,得回一趟老家。季灩正想問出了什麼事,郝晨就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對方已經關機。
郝晨一去就是一個星期。回來了,也不和季灩聯絡。她忐忑不安,一連給他發了十幾條簡訊,郝晨全都沒有回應。
到底出什麼事了?季灩滿心疑惑和不安,晚上回到家中,開啟膝上型電腦,看到郝晨最近更新的部落格,立即目瞪口呆:
“回到老家才知道,母親患了尿毒症,腎功能嚴重衰竭,醫生說,如果要徹底治癒,必須立即換腎,否則就要每星期做一次透析,才能延續母親的生命。我回到N城一打聽,換腎手術至少需要20萬元,還不包括手術後抗排異的藥物費用。我傾囊而出,將工作兩年的所有積蓄都拿了出來,也只夠做半年的透析,只好向同事和老鄉借。其實他們也大多家境平寒,收入微薄,實在開不了口。但為了母親,我只能厚著臉皮央求。另外就是多兼幾份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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