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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易天,今日,我便與你決一死戰!
尋了半日,葉梓馨並未見到喻易天和小冬瓜活動的痕跡,不覺有些疑惑。雖是這山範圍極廣,可是適宜人居住的地方著實不多。況且照當日的情形看來,喻易天當是極疼愛小冬瓜的,必定不會捨得帶他住在那惡劣的所在。
葉梓馨耐著性子,終於在接近山頂的地方,尋到一座空房子。
是空房子,裡面並沒有人,鍋灶也都是冷的。可是灰塵也並不多,看來這屋子主人的離開也就發生在這幾日。
葉梓馨翻翻撿撿,只在一個看上去很普通陳舊的櫃子裡尋到一個褐色簿子。那簿子似是經常被使用的模樣,極舊,邊緣已磨掉了色彩,卻自有一股古樸雋逸的氣息。
葉梓馨開啟那簿子,入眼便是那豪放不羈的字跡。筆走龍蛇之間,滿是獨屬於鐵血男兒的錚錚豪氣。葉梓馨翻看幾頁,才知曉,這是喻易天的日常記事簿。
時間從五年前開始。裡面記錄了喻易天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而隱退江湖的往事,自是一段甜蜜的愛情故事。葉梓馨想起那日看到的喻易天,倘若不瘋癲,也確實有一股子溫潤風流的氣度。這樣的男子,遇見個奪走他心的女子,甘願為她放棄一切,怎麼說都是一段惹人豔羨的奇緣。然而終於有仇人找上門來打破喻易天的寧靜生活。那天是喻易天兒子兩歲生日,喻易天帶他去集市採買,仇人尋喻易天不得,便殺掉了他獨自在家的妻子。喻易天回來時,妻子已斷了氣。喪妻之痛使他發了狂。他要報仇!他將兒子放在山上,自己下山復仇去了。等他回還時,卻在一棵大樹下發現了兒子的屍首,那棵樹連同兒子一起,被天雷擊中,盡數燒焦了。
喻易天終於受不住這接踵而來的痛苦,便發了瘋。他日夜不眠,徒手劈斷了錦髯山上所有的樹。又待他後來在山下見到小冬瓜時,竟覺得那便是他的兒子,於是就搶了來,像親生兒子一般那樣待他。小冬瓜因見他好,也願意與他親近,慢慢地竟也忘了自己的家。這二人就像一對親生父子般在錦髯山上過活。
後來葉梓馨來了大戰一場,讓喻易天又想起那時仇人上山殺掉了他的妻子,他便愈發惶恐不安,想要將小冬瓜送走,只不知送到哪裡方得保全。直到鍾風瑞送小冬瓜回家一趟,小冬瓜記起自己的本家,舉首頭足甚至隻言片語間都顯示出對錦髯山和喻易天的排斥。喻易天才終於認清了事實,將小冬瓜送了回去。而後他自己也不願在錦髯山中繼續停留,便也離去了。
原來竟這樣簡單。
葉梓馨一時之間接受不住,只跌在那裡大口喘氣。那喻易天,竟也是如此苦情多情又長情的人物。葉梓馨拿著他留下來的簿子,心中只比往常更加複雜。如果郭子旭教會她世人皆有苦衷,那麼喻易天便讓她清楚地認識到,或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壞人,只有可憐人。
葉梓馨想不明白,她有些不敢想。
☆、償債受命
葉梓馨後來去了老漢家裡,確認小冬瓜已安然到家無疑。只是那看似開朗的眉頭之上,卻隱含著些許難言的惆悵。看來小冬瓜已無法完全將喻易天從自己的記憶中剝離。葉梓馨看著那微蹙的眉,不知道究竟是誰錯了。
她又返回了義俠幫,她似乎有些理解當年十七為何要那樣決絕地離開。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故事還很長,很值得品味。殺人,像她這般殺人,實在是太過血腥。她已扼殺了太多催人淚下的故事,辜負了太多努力生存的心。
她預備回幫中收拾行囊便永遠離開。當初十七離開時,那裡還有個她牽住他的思緒。如今,她自己在幫中並無交好的人,離開的意願便更加迫切了。
殊不知,從小冬瓜家出來跟在她身後的鐘風瑞,在看她騁馬疾馳的背影,卻誤認為她仍舊只是要回義俠幫,她仍舊放不下殺戮。鍾風瑞不再追趕,他只是看著那一抹黑色倩影,義無反顧地離開他的視線。他嘆息一口,仰面朝天,似乎要做一個重要的決定。終於,他換了條路,棄馬御風而行,趕在葉梓馨前頭到了義俠幫。看著那大門,鍾風瑞放棄了當年永不再入幫的誓言,毅然走了進去。
葉梓馨風塵僕僕趕至義俠幫,並未打算與誰說話,直奔向自己的住處。離幫要受鞭笞三百,葉梓馨要在受刑之前收拾好,以便領完刑罰後直接離開。
她正在收拾,九師兄竟親自來了。她對這個性別不明的師兄向來不大有好感,當初十七在時,他總是打擾他倆的時光,十七走後,二人更是無再多交集。
“梓馨啊,”九師兄的語氣依舊柔軟地像個女子,“有人要僱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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