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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柴容聲摸了摸下巴,瞧了那女鬼一眼,道,【只怕要叫你失望了。女公子是不會管這件事的。】
小眉一愣,看這老鬼把那女鬼領走了。
“倒倒倒倒倒!”
燈火輝煌的大廳裡,一個西裝革履的公子哥站在酒桌上,拿著一瓶香檳朝下倒,旁邊的侍者替他接空瓶、遞香檳。
這是一個私人性質比較濃的聚會,來參加的都是朋友或熟人,比一般的聚會要瘋一點。倒香檳塔只是個小遊戲,目的是看人出醜。上面倒酒那人就是故意出醜取樂的,他擼起袖子,脫了外套,襯衣和褲子也早就濺滿酒液。
“第四瓶了啊!”下面的人起鬨道。
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少的瓶數倒滿這一人高的香檳塔,可不是什麼容易事,倒得不好,這浪費的香檳就要他來付錢了。
秦青坐在較遠的地方,周圍沒聚堆兒,只有柳意濃和他的兩三個朋友陪著,而這幾個朋友都是不愛鬧的人,看著香檳塔下的熱鬧,幾人也只是慢慢飲著酒笑看。
“一會兒會有歌星獻唱。”柳意濃跟秦青說。
秦青不追星,最近一次聽的歌還是春晚,她說,“真的?那一會兒能簽名嗎?”
柳意濃帶著秦青玩了這麼多回,已經大概摸清她的脾氣了。她不喜歡當人群的中心,別人玩她也會給面子的該笑就笑,並不難相處。
但也只是看起來。
年輕人參加這種宴會總會上癮的,聲色犬馬、燈紅酒綠、俊男美女。很多年輕的男女就算一開始還能保持本心,但爭勝之心是每個人都有的,就像《大紅燈籠高高掛》裡的頌蓮,一個受過教育的新時代女學生,她在被迫當妾前是多麼堅定,而只是在幾個妾的院子前轉了一圈就變了,這是環境給人的影響。
可秦青給柳意濃的感覺就不是這樣,似乎在她眼裡的世界和世界上的人都有另一副面孔。有時他能看到她看一個人的眼神不對,但那絕不是注目於此人的容色或權勢,而是別的東西。
“行,一會兒唱完了你看中哪個就讓人喊過來。”同桌的另一個人說。
秦青客氣的笑笑,對柳意濃輕聲道謝。
那人也沒介意,也輪不到他介意。這桌的人都是柳意濃帶來的,應該說對柳意濃道謝才是對的。
他姓花,花與蝶。名字就是這個,是他父親取的,他父親叫花卉。他們家因為這個姓,男人的名字都有些浪漫色彩。
有這個名字,不是浪子也要當浪子了。
這是柳意濃以前用來調侃的話。不過花與蝶卻真的人如其名,很吸引女人,女朋友也是交了一個又一個。不過他這個人看起來卻很正經,衣冠楚楚,文質彬彬,他更像個文人或學者。像這樣的場合,秦青見過他幾次,他都沒有帶女伴,也不會在聚會中與那些漂亮年輕的女孩子坐在一起,總是和男人們在一起談天打牌。
柳意濃是這麼說的,“越是正兒八經的男人越容易花心,他天生就有保護色啊。像花與蝶這樣的,乍一看,精英!就像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十八個小時都在不停工作一樣。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靠家裡,他自己攢下的家業都夠他花到下輩子了。”
上回說要結婚請秦青看婚房的人就是他,充做謝禮的玉佩是從拍賣會是隨手拍下來的,年代不算久,清中期而已,“也就值個幾百萬,他賭一場馬就這個數了。你真不用放在心上。”柳意濃好似跟秦青特別好,對自己兄弟紮起刀來毫不客氣,那玉佩還回去他比她還可惜,“我都想扎他!這小子運氣太好了!”
花與蝶運氣確實不錯。天生會投胎,家裡給力;人長得好,全挑爹媽的優點長;聰明!從小就是兄弟們練拳的第一選擇;自己爭氣,年紀輕輕就攢下一份家業;性格也不壞,沒有什麼毛病(把柄),於是就成了乘龍快婿的最佳人選,未婚妻也是天之嬌女,兩人相親認識,女的一眼就看中了,訂婚到結婚也就是半年的事,兩邊家裡也都樂見其成。
柳意濃看到這種人生贏家都有點覺得自己不算老天爺親生的——人家才是,他這最多算隔房子侄。
所以就在秦青面前狠狠的“黑”了花與蝶一通。
花與蝶有個在他們看來無傷大雅的毛病:喜歡交平民女友。
他換女友的速度很快,一兩個月就會換一個,而且所交的女友無一例外,全是他從街上挖出來的。
“他說他每天最放鬆的時間就是開車上下班時。”柳意濃道,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對花與蝶來說確實是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