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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有好幾次為了躲開這個女人而特意繞遠路。
明明知道這個城市很大,兩個生活環境完全沒有交集的人碰到的可能性比彗星撞地球還要低,幾近於零。他還是繞了半年的路。
分手了,為什麼他還總是夢到她?
是愧疚嗎?
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對他是認真的。
雖然每一個女人對他都是認真的——對了,他發現阿嬌的不同之處了。阿嬌對他不是認真的!
他在心底突然湧起一陣輕鬆感。對了,這才是他想和阿嬌保持關係的原因。
他曾為女人對他的真心而驕傲,但此時此刻,他竟然更喜歡阿嬌對他的不認真。
或許他更應該選擇像阿嬌這樣的女人,玩得起。
不過他很清楚,更吸引他的還是那些認真的女人,那會帶給他一種走鋼絲的興奮感!他清楚的知道那些女人以為他是她們夢中的良人,託負終身的伴侶。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騙局。一個他早就心知肚明的遊戲。他甚至一直在等著有女人當面拆穿他。
太有意思了!
興奮感沖淡了他的愧疚,也因為那愧疚感就像普通民眾熟知的良知、道德一樣,屬於“他應該會有”的東西。可他偏偏沒有。
他知道他應該愧疚,所以偶爾他會假裝自己有。
可其實他心中只有愉悅感!興奮感!以及勝利感!
他一直在玩一個不太光明正大的小遊戲,這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遊戲,真人遊戲。這是他的壞習慣,惡習,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戒不掉。
他不抽菸,不喝酒,不賭,不吸。他是個好老闆、好朋友、好兒子,未來也會是個好爸爸。他只放縱自己這一件事。這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枚糖果。
所以,他不愧疚。
他連那個女人的名字都忘了。
那他為什麼會一直夢到她?
花與蝶出了一身冷汗。
“寶貝……”
依舊迴盪在耳邊的呼喚此時聽來也變得更尖銳更刺耳。
搭在他肩頭的手,尖銳的指甲,大得不可思議的力氣。
趴在他背上的重量似乎也有些……有些不正常……
不像正常女人的重量。
這個重量……為什麼一直在他背上?
花與蝶不敢回頭,呼吸都放輕了,身體變得更加僵硬。
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快醒過來!!
清晨的陽光射進窗簾。
屋裡的空氣溼濁難聞,讓人窒息。
花與蝶睜開沉重的眼,他渾身冷汗,肩背痠疼,就像他的肌肉一直很緊張。
他重重的喘氣,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摸手機:報警!
可是……這種事要怎麼報警?
最後他開啟備忘開始翻記事本。
以前女朋友的電話卡在他分手後都扔了,他會清除掉所有痕跡,一點不剩。所以,他找不到以前那個女人的任何資訊。
他只能透過翻記事本來回憶。
最後在停車記錄裡找到了。
對了,他繞路後就換了個停車場,以前用的那個停車場是博物館前那個。
那個女人是旁邊一家做設計的小公司的文員。
她喜歡穿襯衣和一步裙,面板很白,腿很長,腰很細,右邊胳膊內側有顆小痣。
她叫……叫……
“蘇容。”花與蝶想起來了。
窗簾突然飛起來了,不知從何處颳起了一陣風。
花與蝶覺得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有些冷,起身穿上晨衣,走到窗簾處拉起窗簾,開啟窗戶,刺目的陽光照得他眼睛疼得要流淚,身上卻覺得輕鬆了不少。
“蘇容……”對,是這個女人。
如果夢裡纏著他的女人是她,那……
花與蝶升起不祥的預感。他走到床頭櫃前拿出紙筆,回憶起蘇容報考時給他的身份證號,到書房開啟電腦,登入招考的網站,輸入身份證號,卻查無此人。
蘇容沒有去考試,或者考了卻沒透過。
如果她已經死了……
花與蝶按住額頭。
“這下麻煩了。”
怎麼查呢?她不是本地人,可她家鄉是哪裡的?這個他不知道。如果她是死在本地倒方便了,就是需要找關係去查,這樣一來,他跟蘇容的關係就暴露了。
花與蝶猶豫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