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愫。
“一望沮漳水,寧思江海會……”
謝衣聲音低下去,背上和腰上是那樣熱,似乎正有什麼從沈夜貼著他的地方湧出來,讓人坐立難安。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來,盯著最後一句,心裡明明白白,嘴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嗯?”沈夜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迴盪在謝衣耳畔,似不滿他停下,便來催促。
這聲“嗯”自然也帶著讓人渾身發軟的熱度潛入謝衣骨髓,但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耳垂忽然被一個溼熱的口腔包裹——沈夜微微側頭,含住了謝衣耳垂,輕輕吮吸,舌尖在這塊圓潤光潔的軟肉上細密舔弄著,更有意或無意地讓牙齒從上面刮撓而過。
“啊——!”謝衣低聲驚呼,渾身一激靈,只覺從頭到腳瞬間癱軟,半是驚訝,半是意外,加上絲絲縷縷的竊喜和窘迫,若非沈夜牢牢箍著他腰,怕是要坐到地上去。
“念。”
依依不捨地放開謝衣耳垂,沈夜又貼在他耳朵上道,聲音比方才更低沉,甚至有些喑啞,致命的蠱惑與命令。謝衣雖還未從方才的刺激中回過神來,依舊顫著聲音,將那最後一句念出來:“以我徑寸心,從君……千里外。”
“很好。”終於心滿意足,沈夜側頭看謝衣臉上不受控制的薄紅,微微一笑,只覺心中漲滿,忍不住再次將他耳垂含在口中,細細品味摩挲,輾轉吮吸舔舐,感覺手臂下的身軀不住顫抖,越發志得意滿,好一陣後方才作罷。
謝衣咬著唇,一言不發,忍著身上傳過的陣陣酥麻,耳廓上早已紅得要滴血,只由著身後沈夜胡來。
不知何時,那本《南朝文集》已悄然落到地上,一陣風過,將書頁翻過來又翻過去,最終依舊是停留在那頁上……
以我徑寸心,從君千里外。
第61章
這日並無他事可敘,整個下午,謝衣都在房中修理被樂無異打壞的偃甲,並順手做了套全新的設計,打算回到靜水湖後實施,主要還是為著沈夜——此番紀山小住要停留多久,何時返回都還沒有定論,若在四十九天期限內折返,就須得再做些安排,將種種防禦做得更妥當。畢竟來的路上,他已察覺有人觸碰到了湖中結界。
會是什麼人呢?
當年之所以選中靜水湖,就是看上它偏居一隅,幽深寧靜,便於隱居,卻又非全然避世,可謂進一步俗世洶湧,退一步獨善其身。近處的朗德寨中常有人來往,苗人質樸溫厚,不會懷疑他這異鄉人從哪裡來,又要往那裡去。
百年中,他常常呆在靜水湖,默看紅塵變遷,聆聽世俗的聲音敲打在耳畔,如簷下滴答雨聲,同碧波浩渺匯流到一起,在他心裡奏響一片濤聲。
潮起潮落,雲捲雲舒,時光匆匆而過,疏忽間改朝換代,童顏蒼老,唯有他停駐在歲月深處,心頭默唸的,唯有那一城一人。
記不清有多少次,謝衣舉頭望月,想著那一城流離的月光,看那若隱若現的星子高懸北疆天際,當中……有他心底的人。
高天孤月,永夜寒沉,即便道不同,路不同,被迫斬斷恩義,再無相見之期,謝衣心裡,也永遠有那一輪明月的位置,無可替代,永誌不忘。
他曾經真的以為,直到生命終結,都無法再見沈夜一面了……
謝衣微微一笑,回憶那些已逝去的歲月。過去百年中,他也見過許多人,下界山河廣袤,人與人之間有太多不同,不論思想、情感、學識見解,還是那一村一城的風俗講究,都讓他大開眼界。他也因此結識了紛繁的三教九流,即便在修道者或身懷異能的人當中,謝衣所受到的待遇也完全不同。
身攜下界僅殘留傳說,而罕有人真正接觸到的魔氣,難免讓人感覺謝衣高深莫測,有人善意地給予安慰,或想為他驅散,自然也有人將他視作危險,暗中提防,甚至還曾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仙門老宿,怒斥他為妖邪之輩,濁惡難當,禁止門下弟子同他來往。
那時,謝衣越發清晰地感到,這浮世人心,世情百態,實在複雜得難以盡數,怕是窮盡一生,也無法真正明白“人”究竟是怎樣的東西。這也提醒了他,世間善惡難定,高低難分,即便高潔仙家中,興許也有如那位老前輩般的武斷之人。
再一次迴歸靜水湖時,謝衣頗有隔世之感,心態也在這一遍遍的磨礪,一次次的見聞中越發成熟內斂,冷靜圓融——他不再僅僅是流月城中理想勃發,進退隨心的破軍祭司,而是在堅持原則與道義的同時,學會了許多不得不為之,不得不面對,也不得不妥協與掩蓋。
或許,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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