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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劍,站到謝衣身後,握著他的手,將自身靈力透過謝衣之手注入橫刀上,牽引橫刀舞動。
“感覺如何?”
“這……似乎身輕如燕,卻又力量磅礴,如川如海,滔滔不絕!”謝衣大為驚喜,“好似身子突然開啟了,人與刀劍之間再無隔閡……”
“好,那這樣呢?”沈夜微微發力,謝衣頓感一股雄奇勁道從背後襲來,這力來得十分古怪,似乎並非由外及內地上來,恰恰相反,直如一座熔爐突然在肺腑裡燃燒,燒盡他所有儲備的靈力,讓他渾身發熱,體內空虛,額頭上頓時就見了汗。
謝衣又是一驚,這感覺分明像自己練劍兩個時辰之後那種大汗淋漓,並隱隱伴著力不從心的滋味……
想到方才沈夜的叮囑,謝衣知此刻絕不可散漫心神,更不能由著這股熱度蔓延,心念轉動間,突覺沈夜注在刀鋒上的靈力如江河倒轉,北斗倒懸,以極快的速度衝入自己體內,霎時間化作綿綿細雨,覆蓋他周身每一處。
這靈力之雨清潤無比,瞬間將那股無名火氣壓下去,謝衣只覺體內通透澄澈,那些將發未發的汗意不但止了,更轉為一股微熱之力,調頭往體內深處走,胸腹內所有盤根錯節的肌肉、血脈、骨髓似乎化作枝葉,貪婪吸收著這股內生的熱力,同時激盪起體內靈力,牽動手上劍鋒陣陣顫動,越發遊刃有餘。
風從龍虎,水助鰲蛟,靈力既是攻擊之劍,亦是護身之盾,收發由心,進退合宜。
“原來如此……”謝衣剎那間窺得術法與武學之道,不由大喜。
“這便對了,現在為師要放手,你將自個兒靈力慢慢注入,開頭慢些,少些,以防刀刃吃不住,生生爆裂不說,還可能反噬自身。”沈夜微微一笑,鬆開謝衣的手,退到一旁,等他自行練習。
……
“我烈山部天賦傲然,尤善馭靈力,一切攻防手段最終都歸結到對靈力的掌控和運用上。讓你練劍,便是為靈力練一個出口,即便你那些偃甲,也要靠深厚靈力方可驅使自如。需知靈為武之母,武為靈之帥。”
“徒弟明白了。”
“你天資不凡,再練兩年,或許可與我過招,待那時,你的提升速度又將高出數倍。”
“謹遵師父教誨。”
記憶重現,沈夜看見曾經的謝衣在自己教導下,勤修苦練,日夜不輟,一步步窺得術法天道,一步步攀登武學高峰,偃術修為更獨步天下。橫刀練折了數把,靈力幾度起伏,不斷淬鍊,鍛骨洗髓,終成流月城前途輝煌的破軍祭司。
“即日起,謝衣任流月城破軍祭司,掌生滅廳。”
“謝衣必為流月城殫精竭慮,死而後已。”
矩木蔥蔥,紅日在巍峨的神殿間投下參差光影,謝衣對著沈夜深深行禮,接過這份沉甸甸的職責。
他直起身來,但見眉目俊雅,唇角帶笑,一言一行如沐春風,唯腰間橫刀剛直不屈——皎光冷映千江月,罡鋒獨舞萬山傾。
………
幻象徐徐散去,如煙往事復歸於煙霞,沈夜閉上眼,長嘆口氣,只覺胸中百感交集,一切恍如隔世,卻又盡在眼前。
謝衣……謝衣做這偃甲實在頗費心思。
沈夜能感覺到,這處由偃甲與靈力共同構築的空間內靈氣磅礴,運轉精巧,不愧是古今第一偃術大師的傑作。偃術方面,謝衣雖勝他許多,但徒弟的實力深淺沈夜卻極有把握,單看這當中灌注的靈力,就知謝衣在其上傾注了多少心血。
睜開眼,他望向來處,流月城依舊光華熠熠,人聲相聞,矩木枝葉上映襯著暖陽斑駁的光影,一派春和好景,彷彿重回上古時分,既無兵燹離亂,亦無寒暑侵襲。
流月城已在這裡超脫了時間,安然矗立於永恆樂土中。
身旁,謝衣默然侍立,如當年師徒初定時的提攜與跟從,也像初七百年裡的步步相隨。
“好一處洞天……”沈夜對謝衣道:“廣州那晚,你跟你徒弟過招的時候,他曾提到什麼桃園仙居圖,想來應類同此地。不過,這裡應當比那圖中更為費心費力。”
“還應付得來。”謝衣道:“何況為師尊做一件偃甲,本在情理之中。”
“嗯。”沈夜不置可否,沉吟片刻,負手望天,低聲道:“我年少時——那時你還未出生——我少時也曾幻想,若能尋一處四季分明,鳥語花香的桃源佳境,讓族人們安居樂業,繁衍生息,不受嚴寒拘禁之苦,還能與外界往來交通,該有多好。”
第10章
“相信這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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