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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在靜水湖中享受著靜謐的新年,白日裡觀書品茗,閒談小酌,或往山野中行走,感受冬寒漸退,新春始降的氣息;夜裡,自有說不盡的濃情繾綣,幾度春風。
又過兩三日,沈夜便往先前擇定的山崖上去,使靈力鑿峰破巖,謝衣驅策偃甲,按圖紙所規制,於那崖上修築起一處別院。院落雄踞高峰,俯瞰四野,房舍大氣而不失精巧,頗有流月城中遺風。
沈夜在院落四周佈下結界,不為外人所見。
新居落成後,兩人時而共居湖中,時而同臥峰巒,偶爾,謝衣打算徹夜研究偃甲,或沈夜欲在封閉結界中精進術法武學時,便乾脆各居一處,互不干擾。這般相處著,既親密無間,又各有分寸,堪稱兩人相識以來最好的時分。
崖上別院與靜水湖遙遙相對,每當月色清朗時,亭臺樓閣盡映照於湖中,當真如天上月同水中月相照,一日,謝衣想起昔年幽居靜水湖時光景,不由對月而嘆。沈夜問他因何嘆息,他便將那夜同樂無異相談之事道出,末了,說自己從來也想著那高天孤月,願逐月華流照君啊……
沈夜聞言一笑,將他攬進懷裡,一同看下方波平如鏡的湖面。天頂明月皎皎,身畔春風細細,崖上屋宇寂然,唯有簷下兩點燈火,一雙良人。
月華瀲灩,高天明澈,此時山水,相望相聞。
山中日月長,就這般悠然寧靜,很快便進入了三月,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滿山繁花似錦,湖中游魚戲蓮,山道上來往的行人也更多了。
這當中,傅清嬌來過兩次信,告知謝衣樂無異已開始準備出行之事,做父母的有些放心不下,卻也不能拘束這孩子,只告知謝前輩一聲,若有緣,還請再提點他一下。
謝衣回覆不必憂心,自己做師父的既然尚在人世,就斷然沒有對徒弟撒手不理的道理。他並未提及沈夜之事,這些事沒必要讓俗世之人知曉太多。倒是沈夜見他從不提及自己,小小非議了兩句——無外乎“你那捲手冊,還是我給他的”,“他讀了你當年手記,也不知能有幾分進展”。
知曉他心裡還是惦念無異的,謝衣不由輕笑,說你分明告訴過我,想見他十年後的模樣,如今十年未到,又何需這樣急?
於是沈夜便不說了,謝衣轉過頭,不讓臉上笑意被他看見。
前日,葉海派偃甲鳥又傳了一次信,提醒謝衣莫要忘記兩人武陵源之約,謝衣回覆定會準時赴會,並邀沈夜同行。沈夜欣然應下來,如今謝衣之事便是他的事,既要出遠門,哪有不同往的道理。
這晚,兩人在山中別院品酒,順便手談兩局。自下界後,沈夜再無煩事掛心,又得了謝衣終身相從,自然比在流月城中更加平靜柔和,也終於有了點玩樂的心思,跟謝衣學了點棋藝規矩,很快已能上陣搏殺,攻城略地。
他本就聰明絕頂,胸中所學勝過常人萬倍,凝固到這小小棋盤上,自然得心應手,遊刃有餘——若贏上三局,便要謝衣今夜乖乖俯就,床榻間不論有怎樣的要求,都得應了。
三局落定,謝衣棄子認輸,沈夜滿臉得意,將人摟過來好一陣唇舌廝纏。正要去扯謝衣腰帶,懷中人忽然身子一頓,輕輕推他道:“且慢,有人入了靜水湖。”
“嗯?”
沈夜一怔,還是停下動作,謝衣凝神感知片刻,又道:“有人觸到靜水湖結界,而且解開了。”
“解開?”沈夜正想再問,謝衣已笑起來,拉他起身就往屋外走,“師尊快來,能這般解開我結界的,世間只有一個人。”
“何人?”沈夜挑眉,嘴角露出微笑,這個人嘛……他其實已想到了。
“是無異。”謝衣笑道:“我當日告訴過無異入結界的方法,只有他能這樣進來。”
謝衣心頭雀躍,同傅清嬌的最後一次通訊中說無異已離家西行,不想愛徒還抽空往靜水湖來了。
站在崖上,兩人並肩看向下方的靜水湖。夜色朦朧,明月躲在層雲之後,只洩出稀薄光彩,映得湖面上影影綽綽,曖昧不明。
此刻,正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靜水湖居所的大門前,身負簡單行囊,年輕的脊樑挺得筆直,看著閉起來的房門出神。因隔得遠,也看不清他臉上掛著何種神色。
無異。
謝衣在心裡默默呼喚他。
“……你可要過去?”片刻,沈夜悄聲問。
謝衣默然,凝視下方樂無異的身影,緩緩搖了搖頭。接著,他將手提起,法術微光在指尖跳躍,散開。一重法力如漫天花雨悄然落下,崖上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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