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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事兒,照例來他邊上坐著,時不時瞥他一眼。
他就在這一瞥中感受到了那人的擔憂。
為這一絲擔憂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然後比心裡想得更快地開了口:“我現在真的是一個人了。”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見那個一臉疲憊的陌生人臉上流露出很心痛的表情,於是他又故作輕鬆地說,“以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愛去哪就去哪——自由萬歲!”
唐寧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開啟門走了出去。
那人一離開,就又剩了他一個人,何思柒收起臉上的偽裝,緩緩挪動身體,藉著一旁的護欄鍛鍊手部肌肉起來。
他旁邊病床上空空的,今天才給家人接走了,老人家的兒子媳婦兒都來了,他絲毫不懷疑要不是醫院不允許,那小夥子非得放炮仗慶祝呢。他忽然覺得很難過,他以前總是轉學,也不敢讓同學知道自己家太多,也沒幾個好朋友,然後媽媽死了,雷子方出現了,接下來的一段記憶還是美好的,只是後來雷子方也死了……只有護工唐寧整天跑到他這兒躲懶,也是因為只有他是沒有人來探病的,可以佔著他的凳子休息吧——可現在唐寧都跑了……
就在他感到十分鬱郁卻又哭不出來的時候,門緩緩被人推開了,唐寧已經換下了護工的衣服,穿著一件米色的襯衫,手裡拎了個精緻的粉紅色盒子,走到病床邊上。
他看著唐寧穿著襯衫的樣子,覺得乾淨清爽極了,又見他把粉色的點心盒子小心開啟,一股甜蜜的香氣撲鼻而來——是榴蓮班戟!
何思柒不由吞了口口水,他這些天天天清湯白水,嘴巴里都淡出個鳥來,現在看到最喜歡的點心不由食指大動,但唐寧只是兀自自己切成了小塊一小口一小口吃掉,時不時還瞅著他,何思柒臉色有些兒不好,別過臉去不看他。
那人卻像是要跟他對著幹似的,端著蛋糕盒子繞了過來,坐在對床上吃得可香可香了。
何思柒白了他一眼,剛想開口,卻見唐寧從蛋糕盒子裡拿出了一個新的一次性叉子,叉了一小塊送到他嘴邊,嘴唇微張,道了句:“啊——”
“愣什麼,醫生說了,不能吃太多甜的,所以給你留兩口就夠了。”唐寧又笑道。
何思柒迫不及待張了口,甜蜜蜜的感覺蔓延到整個口腔的時候,霎時憂愁一掃而空。
唐寧靜靜地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甜食可以讓心情變好,看來是真的哦!”說著,又給他嘴裡餵了一塊,又道:“這世界上還有好多東西比榴蓮班戟還好,只要你肯好好對別人,那別人說不準對你比親人還親呢!”
唐寧說著,抬眼看到何思柒嘴角沾著一點碎末,隨手便將他抹去,何思柒側過臉,伸出舌頭輕輕在他指頭上沾了沾,一點兒也沒有浪費。
唐寧愣了一下,忽然笑出聲來,何思柒才驟然發現自己失態,一下子也窘了:“喂喂,你笑什麼呢——笑得這麼難聽!”
唐寧不理他,一個勁地笑,最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有些東西……還真一點兒都沒變……”
何思柒看著他笑的樣子,忽然之間,心好像被什麼軟融融的東西拂過一樣,那種空洞洞地感覺就這麼一點點給撫平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無奇,何思柒到底是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身體恢復得很快,只是躺了幾個月,肌肉萎縮得厲害,需要做大量的復健,唐寧總是在完成工作後就跑到他這兒來,不計報酬地幫助他練習走動,他和唐寧在一起的時候,時常會忘掉自己過去那些不美好的經歷,當知道了雷子方是他的哥哥後,唐寧甚至會時不時給他帶一些雷子方寫的書打發時間。
就在他試著丟開柺杖自己試著走的時候,唐寧忽然告訴他,暑假結束了,自己要辭去護工工作,回校去了。
說完,他給何思柒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
“給我打電話,我實習沒這麼忙就過來看你!”
“心情不好可以給我打電話,無聊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有什麼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還有,想要提前出院的話一定一定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那人說個不停。
“知道啦,老媽子一樣。”
但當實習期第一週週末,當唐寧提著蛋糕來探病的時候,卻只看到一鋪空床,還有空空入也的櫃子。
作者有話要說:
☆、牽手
唐寧頹然坐在病床上,開始思考何思柒會去什麼地方,護士說他是一個人自己走的,以他與雷家的關係,不可能回雷家去,雷家也不會有人來找他;學校?他應該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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