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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害怕他來不及為母親做什麼,害怕他不能為這個家做什麼。
“媽,我要是現在走了,那我現在就會後悔,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別多想,你還是——”
餘淮還沒說完,話就被門開啟的吱呀聲打斷了。
兩人同時往門口看,發現齊琪有些疲憊的走了進來。
“齊琪。”
餘淮本來想詢問一下情況,思前想後還是把問話嚥下。
齊琪聞聲抬起頭來,不知是累的還是哭的,反正眼睛紅紅的。
“阿姨,餘淮。哦,我媽搶救過來了,還得觀察一下才能轉回病房。”
三人同時舒了一口氣,然後病房裡的空氣凝結住了,沒有任何聲音。
過了一會兒,齊琪才反應過來似的說了句。
“我來那點東西就過去了。”
“我來幫你。”
也許是累了,這次她沒有婉言拒絕,而是點了點頭,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補了句“謝謝。”
往重症監護室走的路上,齊琪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快到門口的時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餘淮。
“對不起,我心情確實不好,也笑不出來,希望你不要見怪。”
餘淮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高興就不要笑了,那樣故作開心的太累了。”
餘淮這句話像是在說給齊琪,也像是說給自己。不開心的時候還要佯裝微笑,既不會讓關心你的人寬慰,也不會讓你的悲傷減少一分一毫。
齊琪點了點頭,接過餘淮手中的東西剛想進去,想起了什麼又回頭,對餘淮說了句。
“你是不是也是明天填志願啊,你要去清華了,加油。”
齊琪本想得到他的一句回應後趕快進去,卻沒想到餘淮淡淡的說了句。
“我不去了。”
齊琪很震驚,但很快表情變的自然,像是懂了似的點點頭,又像是肯定。
“餘淮,你真的是很厲害,放棄比考上更難吧。”
這下換成餘淮說不出話了。
“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我相信你。”
說完揮了揮手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個堅毅的背影。
齊琪說的對,放棄,比考上難太多了。
但是再難的事也總有一個結果,當志願書交上的那一刻,餘淮像是放下了壓在心頭很久的石頭,輕鬆了許多。沒有太多人去深究餘淮這個舉動的原因,包括蘇毅。
雖說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感覺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其實他心思特別細,察言觀色的本事他早就練就了。就像上次因為餘淮說話的語氣而強行換掉話題,這次他看到餘淮的神情,就閉口不問這裡面他不願公之於眾的原因。
所有程式都弄完之後,餘淮就徹底過上了兩點一線的生活,家和醫院兩頭跑,齊琪母親的情況雖然還是不見好,但後來還是轉回了普通病房。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麼多天下來也是熟絡了很多,後來在一次談話中偶然間得知兩人報的是同一所大學。
“咱倆還真有緣。”
餘淮真的只是隨口一說,可是現實中總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齊琪大方的笑了笑,然後側過頭看了看餘淮,眼神裡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清華開學的那幾天是最難熬的,他每天往天台上跑五六次,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不過再難熬的日子都會過去,人生永遠都有不期而遇的挑戰,不請自來的困難,所以打好精神去迎接,去對抗,才是最好的生活狀態。
只不過打起精神的是餘淮,迎接挑戰的卻是齊琪。
這些天齊琪母親的病情越來越糟,腎臟完全衰竭,又出現了無尿的症狀,齊琪整夜整夜不能閤眼,有時候站在哪靠一下都能睡著。
齊琪從不在餘淮面前假裝堅強,她會在他面前哭,會在她面前表現自己的無助,在餘淮面前,她可以很自然的卸下所有防備,不需要餘淮說什麼,做什麼,好像只要看到他,就會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堅持。
其實餘淮也不知道他可以說什麼。
安慰嗎?在現實面前太過蒼白。
說讓她看開嗎?但他自己又看得開嗎?
在新生入學的前三天,齊琪的母親去世了,彷彿這麼多年該流的眼淚都流盡了,當迎來這個結果的時候,她並沒有表現出過度的悲傷。辦完手續準備離院的時候,她喊上餘淮最後一次爬上天台,沒有給餘淮安慰的機會,她開始娓娓道來這些年走過的路,所有的苦楚,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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