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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樓之中買回來。”
小心翼翼到這個地步,木梓衿覺得,當皇親國戚也挺艱難的,平時防著被人害死就算了,這回還要防著一個莫須有的惡靈和詛咒。
“楚王回京,江山易主……”寧無憂冷笑著搖頭,“這句話,真是從皇兄口中說出來的。”他語意清涼,笑聲中帶著戲謔。
木梓衿微微抬頭看了看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通透的光,映得他淡然冷漠的神色更加的冷峻。
他曾說過,皇兄與他情同手足,從來對彼此信任無他。可見人心易變,何況關於皇位。也許,身居高位久了,便會真的變得孤獨猜忌,成為孤家寡人。
只是寧無憂並不是皇帝,無法理解身為一個皇帝的想法。
昭陽公主走之後,寧無憂獨自在善水堂坐了許久,徹底將木梓衿當做空氣了。
木梓衿以為他是因為兄長的不信任而傷懷,便想開口勸解他,卻不想竟發現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睡著了。她試著叫醒他,卻猶豫了。寧無憂若是有起床氣,她叫醒他不就吃虧了嗎?
思慮了一番,她將軟榻上的毯子輕輕地蓋在他身上,柔軟的輕薄毯子剛剛貼在他身上,他便睜開了眼睛。
他蹙眉,疑惑地看著他。
“木梓衿,你對本王說過,你不信世間有鬼,只信人心有鬼。”他微微垂眸,目光似乎恰好就垂落在她微微揚起的視線中。
她點頭,說道:“我以前也是怕鬼的。”黃粉覆蓋的臉帶著幾分追憶。
“嗯?”他將身上的毯子收好,隨意疊了疊,放在腿上,“你既然也怕鬼,那又如何幫本王破案?不如儘早離去吧。”
她當然聽得出他口吻中的戲謔,看來心情並不抑鬱。她站起身,一笑,說道:“我小時候有一大堆玩伴,都是皮得不得了的男孩兒。有個叫趙知良的,王爺你還記得吧?”
“嗯。”他敷衍地點點頭,應道。
她也不在意,繼續說道:“趙知良那小子,從小就在衙門長大,和我也算是青梅竹馬。”
他微微蹙眉,看向她,“那時你穿女裝?”
“當然不是啊。”她有些摸不著他這樣問的原因。
“那你和他也算不上青梅竹馬。”他淡淡地說道。
“是不是不重要啊。”她很隨意的揮了揮手,“重要的是,有一次,我孃親在義莊驗屍,恰好他也跟著他那個捕快父親來了。後來因為我們的父母都出去辦事了,留我和他在義莊。義莊裡放的都是屍體。他便騙我,說屍體會變成鬼。問我信不信。”
“你信不信?”他問道。
“當時還小,不懂什麼是鬼。”她挑眉,“可趙知良那小子,趁我打瞌睡迷迷糊糊的時候,裝鬼來嚇我。我當然是被嚇到了。差點哭出來,可也不知怎麼了,他裝得不像,不過就是躲在黑暗的地方學鬼叫,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抄了笤帚就去打他,把他打回原形了。”
她似乎是覺得有趣,咧嘴一笑,露出晶白細碎的牙齒,“後來那小子不甘心,硬逼著我讓我相信有鬼,如果我不信的話,他就要撒尿在我身上。”說到這裡,她冷哼一聲。
他的臉色卻是一沉,剛剛端起的茶盞又重重地放下,輕聲問道:“撒尿?”
“是啊!”她咬牙,“他這樣做,我就更不信世界上有鬼了。所以他當即就脫了褲子要往我身上撒尿。”
他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卻只是似笑非笑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她眉眼一彎,很是得意地對他炫耀道:“他當時脫了褲子,我飛起一腳,就把他給踢倒了。我那一腿,不偏不倚就踢在他的……撒尿那地方。痛得他在地上打滾。”
他冷笑,笑意晦澀莫名。
“我當時打贏了他,也逼著他說世上沒鬼。”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很是嫌惡的蹙眉,“王爺,我其實是覺得他站著撒尿的樣子很噁心,想教訓教訓他。我那時就想,幸好我不是男人!要不然太噁心了。”
他沉默不語,唇抿成一條線。
她看向他,見他臉色不對,腦袋一蒙,心頭跳了跳,擺手說道:“我不是說男人噁心,我是說,男人站著撒尿很噁心……”
寧無憂臉色似乎佈滿陰霾。
木梓衿突然意識到寧無憂也是個男人,也是要站著撒尿的……她腦袋一熱,頓時混沌一片,連忙說道:“我不是說王爺站著撒尿噁心……”
寧無憂臉色不僅更冷,而且更黑了。
越抹越黑……木梓衿僵直地站在原地,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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