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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的女官是楚王的新歡,聽到她發話都立刻找刀或者匕首。很快,一把匕首就遞到了她的手中。
她用匕首輕輕地剝去燒焦的附著在屍體之上的衣物,慢慢地從炭黑模糊的肉之中挖出一枚殘破的黑塊兒出來。
“手絹。”她又說道。
一張手絹遞給她,她理所當然地接過來,包裹好那被燒得漆黑的,還沾著黑炭肉糜的黑色東西。那東西應該是一塊玉石。或許,這屍體之上,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以用來解釋為什麼會吸引那麼多的蝴蝶。
“王爺,怕是需要將這具屍體好好儲存起來。”她說道。
木梓衿抬頭,忽然覺得臉上兩三點冰涼,抬眼間,風和日麗的天突變,溶溶日光慢慢被聚攏的烏雲遮蔽。零星幾點雨滴也漸漸密集起來,纏綿綿交織成細網落下。
“下雨了。”有人反應過來,“快,快把屍體搬到迴廊下避雨,讓戶部的人拿草蓆子先遮起來。”
木梓衿立即讓人將這具奶媽的屍體搬過去避雨,還未開口,忽然覺得頭頂的雨停了。她微微詫異之下,抬頭一看,竟是一把青竹雨傘撐在了頭上。
青竹雨傘傘柄乾淨筆直,碧綠的竹,握著纖細乾淨修長的手,光透過傘,暈出淡淡斑斕的光暈,依稀之間,她覺得自己似乎眼花。此時為自己撐傘的人,竟然是寧無憂。
也不知他從哪裡變出來的傘,一手為自己撐著,而他身旁的一位大理寺的官吏,則小心翼翼地為他撐著傘,臉上的表情還有些瞠目和詫異,卻只敢微微低著頭,恭敬謹慎,一言不發。
“王爺……”剛才好不容易被壓抑下去的熱潮和悸動此時又不自覺騰騰膨脹起來,她有些無措地伸手自己握住傘柄,說道:“我自己會撐傘。”
“你是嫌棄本王撐得不好?”寧無憂的聲音微涼。
“不……嗯!”她剛想說他撐得很好,可脖子一涼,傘緣邊滴下的幾點冰涼的雨水恰好灌進她的脖子!冷得她一個激靈。這一激之下,就更想自己撐傘了。王爺您紆尊降貴親自撐傘,簡直讓我受寵若驚,可是這樣不太好吧?她看見身旁那大理寺的官員臉色詭異,自己不怕被雨淋著,反倒為寧無憂撐傘,寧無憂自己有傘,卻為她撐著……
這場景,怎麼看都像是吃飽了撐著了啊,自己有傘幹嘛不自己撐呢?非要給別人撐?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將脖子裡的冷水抹掉,抬手就牽扯得背上燒傷的傷口疼,臉色不由得白了白。
“走吧。”他伸手將她拉了拉,帶著她往回廊之下去避雨,“這些屍體,戶部的人會處理,大理寺那邊的人也會調查,皇上那邊,想必很快就有旨意下來,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回楚王府養著吧。”
可她還有話要說,但是顧及到這麼多人在場,便沒有開口。
一場雨淅淅瀝瀝的下來,將剛才圍繞著屍體飛舞盤旋的蝴蝶淋走,往來的人才不至於去注意到剛才妖異的異象。
回到偏殿時,殿中便多了幾個人。昭陽公主和駙馬已經回府,倒是顧明朗來得很快。
紫蘭殿已經被寧無憂及時下令封了起來,無關人員不得隨意出入,可顧明朗,卻是在寧無憂下令之前到達的。
那邊大理寺的人已經將屍體處置好了,等待著仵作檢驗。可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犯難的是,駙馬剛才發了話,得將她府上的嬤嬤的屍體帶回公主府,好好地安葬。公主府的嬤嬤自小照顧公主,勞苦功高,如今為公主而死,理所當然要厚葬。
“先別慌著將屍體運走。”寧無憂說道,“火災的起因還沒有查清楚,公主的嬤嬤也是接觸過煙花的人之一,她的屍體更要仔細檢驗。讓公主先等候一段時日,刑部的人檢驗完畢之後,立即讓那嬤嬤下葬。”
“是。”刑部的人只好又回去通報公主府的人。
木梓衿被勒令坐在角落裡,不許動彈牽扯到傷口,忽然覺得袖子被人拉了一下,疑惑地轉頭,看見滿臉鬱色的寧浚,“紅線,我突然想起來了。”
她以為他是想起什麼與火災有關的線索來了,問道:“王爺想起了什麼?”
寧浚很是苦惱地說道:“爆炸之前,我對五哥發誓,若是宮宴現場有任何疏漏差錯的地方,我就天打五雷轟……”他的唇微微顫抖,眼裡也有些惶恐,“你說,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起誓,所以才又爆炸又下雨的……這難道,是對我的詛咒?”
木梓衿的心微微一滯,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賢王爺不必擔心。”倒是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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