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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一轉身,一溜煙兒跑沒影兒了。
大街上大雪紛紛簌簌,地上結冰打滑,難為這說書人瘦骨嶙峋地還跑得挺快。此時,他正扶著牆,氣喘吁吁,口中冒出的白霧隨風消散。
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突然全身一僵!遮蔽雙眸的破舊袖子下,突然出現一雙描銀祥雲鯉出白浪的皮靴,皮靴之上,月白錦裘清貴垂下,貂裘清華,不可一世。
這人說書人認識,正是剛才坐在茶館之中聽他說書的人。只是這人與眾不同,所有的人聽得激動不已,時而緊張,時而興奮,而這人,只是捏著一杯茶,也不喝,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雪。彷彿這司空見慣的大雪,比他說的故事更精彩似的。
難道,這一切只是假象,難道,他攔著自己,是和那些人一樣,覺得付了錢沒聽到結局吃虧了?
他正戰戰兢兢,不知所措時,突然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一錠銀光閃閃的銀子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立刻放下袖子,死死地盯著銀子。這銀子自然不是那錦裘男人遞過來的,而是他身旁一個錦緞鼠襖下人模樣的人遞過來的。
這錠銀子少說也有五十兩,以大成國如今的物價,就算不吃不喝,五十兩也可平安無事的花一輩子了。他心裡樂開了花,可依舊有些猶豫是否要接。
“五十兩銀子,買你一個結局。”錦袍人淡然地對他說道。
說話人立刻將木梓衿如何破案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說完之後,警惕猶豫地看著錦袍人。
玉冠束髮,錦袍風華,雪中清姿,挺立如竹。這人非富即貴,說書人想。
“木梓衿?”錦袍人只是似笑非笑地念了念這個名字,若有所思,轉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懸疑推理言情,案情和言情一起發展,有四個案子,精彩不斷,每日更新!歡迎入坑!
☆、京城懸案(修)
多年前,宜水鎮有兩家人很晦氣。一家姓張,做棺材的,一家姓木,當仵作的。
以前,有病入膏肓的人,先到張家買棺材,再到隔壁木家讓仵作入殮。久而久之,張家和木家,都成了大家避諱的人。
可是幾年前,木家當家的死了妻子,便再也不做仵作,改行當郎中了。
如今,有病入膏肓的人,先到木家看病救治,如果救治不了死了,就到張家買口棺材,自己入殮了。
張記棺材鋪內,刨花滿屋子亂飛,刨木頭的聲音嘩嘩響。雪白蓬鬆的刨花之間,露出兩個青黑的人影。一人高大魁梧,一人嬌小纖弱。
大雪紛紛如柳絮,寒風吹得滿地刨花輕輕飄散。
木梓衿清俊的臉上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水。抬頭看窗外,地上不薄的一層白雪,傾瀉鋪灑,這偏僻的街道鮮少有人來往,風雪之中,高大靜雅的勾欄酒肆,飛簷廊閣高低錯落,銀裝素裹。
“我得走了。”木梓衿伸了個懶腰,“我去酒肆為我爹打點酒回來。他去山上採藥,也不知道採到沒有。”
張大也放下刨子,脫下青黑色外套抖了抖,“木頭,下次別叫伯父去山裡了,大冬天的不安全。”
“我攔不住他啊。”木梓衿拍掉身上的刨花木屑,若有所思,“等我有了錢,我和我爹就不用那麼辛苦啦。”他將放在一旁半舊的棉襖穿好,將青竹油紙傘開啟,走入風雪中,“我走啦。”
“好,路上小心些。”
屋外的冷風激得人一個激靈,木梓衿將棉襖裹好,握緊了傘,加快腳步往酒肆走。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將傘收起來。
這傘算得上奢侈品了。雖不值千金,可那是木梓衿的父親在他十六歲生辰時親手所制。傘面上的百鳥朝鳳圖,還是父親親手所繪。原本以為,父親不過是一介清苦郎中,卻不想原來丹青也不錯。至少,他覺得那百鳥朝鳳圖,堪比皇家畫師技藝。
冒著雪到了酒肆之中,酒肆門窗垂下厚厚的門簾窗簾,中央放在燒得正旺的火爐,木梓衿趕緊走過去烤手,順便將身上的雪抖掉。
此時酒肆之中生意正好,有一桌人正喝著酒,閒聊著近段時日的奇聞異事。
“說到這怪異之事,你們可聽說了京城裡的那件鬼案?”
“你說的可是被稱為‘無頭鬼案’的案子?”立刻有人接應道,“三個月內,死了三個京中朝廷高官,而且,個個據說都是被無頭鬼害死的。死時被鬼割去腦袋,身首異處。更詭異的是……”那人臉色駭然,顯然是被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怎麼個詭異法?”有人忍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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