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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份含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多遐想幾分。
連聲音也是清麗動人的。
“第二,”她只顧著蹙眉思索,理清疑點和線索,並沒有注意到寧無憂那雙朦朧的目光中隱藏的情緒,繼續道:“孫婉說,她的奶媽從小就照顧她,可經幾次觀察,我發覺她和她奶媽之間的關係並不熟悉親密。若是從小照顧她長大,你奶媽和她的感情定不止這麼一點。”
寧無憂若有似無地點點頭。
“最後……”她思索著,下意識咬唇,入睡前塗了口脂的唇泛著如玉般的潤澤,在燈火之下透著誘人的剔透,“在紫蘭殿行宮時,她獻技彈奏的樂曲是《蘭陵王入陣曲》,這首曲子,是前些時日,在陳郡盛行起來的。因曲子特別考驗技巧,所以陳郡之中,許多教坊或者其他勾欄之所,在考核一位琵琶藝女時,都會選擇這首曲子。這說明,也許,孫婉是陳郡人。”
“陳郡?”寧無憂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軟榻上的小桌,輕笑道:“陳郡謝家?”
“謝家?”木梓衿腦中一個閃念,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此事難道和謝家有關?”
☆、夜奔驗屍
“不管是與不是,只要有了這個苗頭,便要揪出來!”寧無憂嘴角輕揚,心情似乎有些好,他起身,走向她,慢慢褪下身上的輕裘,說道:“既然孫婉的屍體找不到了,那就從她奶媽的屍體上入手。”
“是。”她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她剛一抬頭,便覺肩上一暖,心頭一驚,他竟然將他褪下的輕裘披在了她的身上。
“王爺這是?”她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好了,這人平時這麼嫌棄她腌臢又不講究,此時竟然這麼好心,將自己披身的輕裘給她?
“城郊亂葬崗,夜深露重,早去早回。”他將輕裘給她披好之後,說道。
心頭怒火陡然一升!果然便知道他沒什麼好心思,怎麼可能無條件無緣無故地對她那麼好?她是想去亂葬崗檢驗奶媽的屍體,可自己想去是一回事,被他命令著去,又是一回事。
她抬頭見他眼底噙著笑意,又暖又柔,不知為何還那麼高興,咬了咬牙,賭氣地攏緊披在身上的輕裘,說道:“是,王爺。不過,此時快到二更,城門即將關閉,我需要一匹快馬。”
“納蘭賀!”他轉身,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納蘭賀立即出現,躬身行禮,“王爺。”
“將赤璁給她。”
“是。”納蘭賀立即帶著木梓衿去馬坊取馬。
赤璁是一匹溫順的馬,很容易親近人,長得高大健碩,渾身紅棕色毛髮不含一絲雜質,如一團即將騰飛的烈火,在夜色之中,也發著華麗的光澤,如光滑柔軟的錦緞。
木梓衿不常騎馬,卻經常騎驢,她把這俊俏的紅馬當驢騎,輕輕一夾馬腹,馬兒噠噠的小跑起來。
夜色之中,一匹紅馬快速跑過,穿過街坊道路,向著通往城郊的城門飛奔。空曠街道,已無一人,木梓衿只聽見身下馬蹄之聲,急促匆忙。耳畔響起二更更鼓之聲,不遠處城門把守的官兵“關城門——”高昂渾厚的聲音清晰有力的傳來,她大急,將馬駕駛得更快,帶起耳畔風聲獵獵,吹得身上輕裘在身後筆直飛揚!
“駕!”眼睜睜看著城門慢慢合上,臨到城門之下,只聽見厚重城門“轟”然一聲,緊緊關閉。
京城之中有定,二更之後,任何人無特殊詔令,不得隨意在街上行走,更不得隨意出入城門。
“籲——”她緊急拉住馬韁,馬蹄在地上短促拖行之後,停剎下來。
“城門已閉,閒雜人等不準再出入城門!”守衛城門地官兵架起長矛,擋在她身前。
她不甘心地看了看城門,想著郊外亂葬崗之中的孫婉奶媽的屍體,若是不早日檢驗,也許會節外生枝發生其他意外,便更加不甘心。
堪堪在城門口停了停,正打算打馬回府,卻聽見身後傳來馬蹄聲。
“你不是楚王府的女官嗎?”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軍人特有的粗獷和沙啞。
她回頭一看,見高頭駿馬,通體漆黑如墨玉,而馬上之人,英朗神武,影子颯爽,竟是平安侯次嫡子——顧明朗。
她下馬行禮,回道:“正是。”她心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