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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在一瞬間凝滯,敏銳的眼中似驀地布上極細的血絲,似無措又緊張。
他立即提筆,快速寫好一封信,交給信使,“讓人將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京城。”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很快,他又拆開第二封。
這封信並沒有任何火漆,也不像密信,他快速掃了一眼信封,微微一愣!
這字跡,很熟悉,入眼他便驀地想起在何時見過。他眯了眯眼,拆開信封,卻不想,信封之內還有一個信封。
裡面的信封之上,雋秀端正的字跡讓他心口一緊,他拆開,從頭到尾,慢慢檢視,竟用了半盞茶的時間,才將這封短短的信看完。
寧無憂抬頭看著侍衛,“將剛才的信放下。”
侍衛不疑有他,將寧無憂剛才寫好的信又遞回去。寧無憂將信燒燬,又快速提筆,寫第二封。
思慮千載,雖然人不在京城,卻要將雲南與京城的局勢牽扯起來。他緩慢又鄭重地寫完一封信之後,小心翼翼地封好信。又寫第二封。
提筆卻不知該如何開始。片刻之後,他起身,走出賬外。
這川流交錯的平川,盡頭便是雲南特有的山巒,峭楞起伏,平川之上,花草繁盛、萬花點綴蜿蜒鋪展,如浩淼無極的星辰,浩浩蕩蕩,纏綿又壯麗。
他俯身,伸手在花草之中輕輕地摸索著,草木清香,曖曖襲人。這雲南的花草,似有著頑強又倔強的生機,在如此深秋的寒冷之中,依舊燦然綻放。
他摘了一朵最常見,也開得最多的白花,又回了賬內。
他將白花放進信封之中,小心翼翼的封好。又微微一笑。片刻之後,又拿出一封空白的奏摺,快速寫好。
三封信,除了第二封花了一些時間,其他兩封信寫得極快。
把信交給侍衛之後,交代清楚,才放下心來。
等侍衛走了之後,他又將其中一封從京城來的信展開,檢視了信封上的字跡,眉心輕蹙。
又檢視了信封之內的信,雖然這封信中並沒有說明是誰寫的,可他清楚,這是木梓衿的信。她在京城,已經有些計劃,他為她的自作主張無奈,可又不得不配合她。
指尖依舊殘留著陌上花開的清香,那封封存著雲南花草的信,正日夜兼程送往京城。
京城,平安侯府,木梓衿輾轉一夜,終究在天降亮時淡淡睡去。
可睡眠很淺,院內下人輕微的走動聲便將她吵醒了。她張開眼,雖然疲倦困頓,可依舊無法再入睡。
雙兒與雙雙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見她已經起床,連忙想過來伺候。木梓衿自己梳洗收拾好,用完了早膳,整理好所需的物件,便要往外走。
“姑娘可是要出府?”雙兒與雙雙同時問她。
“是。”木梓衿點頭,“我要去京兆府。”她已經告訴過顧明朗,她要去為太傅與尚書令大人驗屍。太傅與尚書令神色癲狂地在宣武樓之上叱責寧無憂是大成的逆賊,更是不惜自焚以死明志。
她必須弄清楚這其中的原因。驗屍,讓屍體說出真相,才是最穩妥的做法!在無頭鬼案時,她為無頭的屍體驗屍,曾在屍體胃中查出異樣,這個疑惑,至今都沒有解開。如今,是時候知道真相了。
“姑娘,將軍說,讓你在府內等候,他下朝之後會陪姑娘去京兆府。”不知是雙兒還是雙雙對木梓衿說道,“將軍今日一早,便與我們交代過了。”
木梓衿蹙眉,有些猶豫。
“將軍說了,姑娘知道輕重緩急,請姑娘慎重。”
木梓衿愣了愣,只好點頭,“那我便等會兒吧。”
雙兒和雙雙鬆了一口氣,見木梓衿沒有其他吩咐,便不再打擾。
時間過得很是漫長,木梓衿枯坐著等,終於等到顧明朗回來。
他慣常木著一張臉,看不出神色,平靜地倉促看了她一眼,又飛快地移開。
木梓衿幾乎已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忘記,心急於去京兆府檢視屍體,見他進門,立刻起身,“將軍,我現在要去京兆府。”
顧明朗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朝服,點頭,“等我換一套衣服。”
顧明朗換了一身常服,手中多了一個箱子,他將箱子遞給木梓衿,她接過來開啟,裡面竟是仵作常用的工具。
她感激地看著他,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顧府她並不熟悉,所幸顧明朗領著路。一路走來,倒是比較冷清。木梓衿回憶起那日平安候生日宴之上的朱門闊府的景象,當日如同往昔,推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