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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朗眼中怒火中燒,咬牙道:“本將軍才到御林軍不到三日,你們倒是會生事!難道眼中就沒有軍法?”
幾人立刻垂頭,不敢發言。
木梓衿又問道:“為什麼會有人與宋統領動手?”
三人皆是一驚,立刻抬起頭來看著木梓衿,其中李姓中郎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與統領動了手?”
“因為宋統領身上有傷痕,而且,他胸前的衣服也破損了。”她沉靜地看著那中郎將,目光沉重壓迫,似乎帶著千鈞的力量,說道:“我想,一定是你們當中,有人抓住了宋統領的衣服,再在他胸前狠狠地錘了幾拳對不對?”
那中郎將立刻偏開臉,咬牙不語。
“武子俊!”顧明朗問道:“是不是你與宋統領動的手?”他憤怒地看著他,問道:“身為中郎將,明知軍規如鐵,卻知法犯法,難道你還想不認罪?”
“將軍!”武子俊立刻抬頭,急切地說道:“不是我不守軍規,而是……而是宋統領有意包庇李廣田,這李廣田曾經是宋統領的人,宋統領曾經又是……又是楚王殿下的人,楚王殿下與顧將軍,原本就是兩隻老虎,一個御林軍之中,怎麼能夠容得下兩隻老虎的勢力?我跟隨過將軍,見不得楚王殿下的人徇私,見不得他們佔我們的便宜,一個沒忍住,就動了手。”
顧明朗氣得全身發顫,目眥欲裂,雙眼赤紅。
寧無憂微微眯了眯眼,冷冷一笑,“本王怎麼不知道,這御林軍之中,還有這樣的說法?”
軍人的歸屬感及其的強烈,又對自己曾經的將軍及其的追崇敬仰,武子俊與宋奎英分別在顧明朗和寧無憂身邊當過兵,心頭效忠的物件不同,兩人之間的矛盾,一旦升級,便會成為兩個領導之間的矛盾。
武子俊臉色漲得緋紅,“我……我也只是一時糊塗……”他膽怯惶恐地看了看顧明朗,說道:“我當時不過就輕輕地推了他一下,誰知他就倒地不起了。”
“他說的可是真的?”木梓衿問周鐵蛋。
周鐵蛋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是真的,雖然他們動了手,可根本就不至於打死人啊,宋統領,突然就倒了……”
“你們在與宋統領爭吵之前,可發現宋統領有什麼異常?”木梓衿又問道。
☆、廉頗老矣
三人面面相覷,最後又都茫然地搖了搖頭。
寧無憂面色微冷,淡淡看了眼李廣田,又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下去吧。御林軍軍規甚嚴,軍規如鐵,軍令如山,軍人的天性是服從命令。如今你們的大將軍是顧將軍,本王不管你們曾經跟過誰,曾經在哪個軍中效過力,如今在御林軍之中犯了軍條,該怎麼辦,你們心裡清楚。”
幾個人立刻被人帶了出去。
寧無憂淡淡地看了顧明朗一眼,勾唇笑了笑,“顧將軍,看來這御林軍,還得你多花些功夫了。”
顧明朗臉色微沉,只是略微苦笑,八年沙場,馬革裹屍、鐵馬冰河,率領過千軍萬馬,從一個小小的武侯到將軍,雖然吃過無數的苦,可卻從來沒有如今天這樣挫敗過。
雄心壯志,凌雲抱負,似乎到了這京城風雨詭譎之中,都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他目光如鐵,說道:“楚王殿下放下,對付幾個不聽話的小兵,本將有的是辦法。”
“本王也相信你治軍有方,定會讓御林軍心服口服。”寧無憂輕聲說道,隨後又對木梓衿說道:“走吧,”又對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交代了幾句,便一同出了右衛。
幾人剛出右衛,卻見一藍衣緞子的宦官站在不遠處,正躬身等候著。
“那不是皇上的貼身宦官嗎?”寧浚一眼就認出來了,“怎麼到這裡來了?”
寧無憂與顧明朗立刻走了過去,那宦官也立刻躬身迎了上來,“奴婢見過楚王殿下、賢王殿下,見過顧將軍。”
“肖總管,你怎麼會來這裡?”寧浚問道。
“回賢王殿下的話,陛下聽聞御林軍出了事,讓奴婢過來看看,順道讓顧將軍回去問問情況。”
“那好,我這就去見陛下。”顧明朗說道,與木梓衿等人告別之後,隨那宦官一同離去。
日影灼灼,將地面屋宇房簷的影子映得峭楞嶙峋,絲毫沒有了往日的旖旎風光,木梓衿看著顧明朗隨總管宦官離去,才慢慢地隨著寧無憂上了馬車。
不知為何,腦海之中,總浮現起剛才顧明朗的背影,明晃晃的日光之下,他的背影筆挺英姿,可總有那麼幾分寂寥,明明是馳騁沙場的將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