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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月樓夜晚也有小沙彌看守,木梓衿藉著寺廟之中朦朧的燈光進了樓,那小沙彌立刻將她攔住了。她交代了來此處的原因之後,小沙彌才允許她進去。
佛堂之內,燈光明亮,數盞燭火照亮佛像,莊嚴肅穆,神聖明淨。
她跪拜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誠心的唸誦佛經。佛堂之內的燭火明亮,夜風清涼,手中的佛珠在指尖慢慢滑走,數過不知多少回念珠之後,門外的小沙彌才慢慢地走進來。
她依舊神采奕奕,只是身體有些疲憊。
而小沙彌臉色睏倦,雖然面帶倦色,可依舊恭敬地看著她。
她起身,從小沙彌手中接過護身符。這個護身符與她給父母求的不同。這護身符錦繡緞帶所制,古樸的絲線繡著佛印和佛字,木梓衿用手摸了摸,那些字跡她看不懂,都是梵文,但她將這護身符拿在手中,只覺心中滿足。
她起身,走出齋月樓,慢慢往回走,剛踏進院落,突然聽聞隔壁的院子之中一片驚慌不已的騷動。
院落之中叫罵聲,疼痛的慘叫聲還有各種驚慌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很快就驚動了各處的院落,寺廟之中的小沙彌和僧人紛紛前來。來的差不多都是男人,夜晚女人不好出門。所以許多人剛一到院門口,就被制止住。
木梓衿轉身走了出去,那出事的院子是齊侯所居住的院落,幾個一箇中年婦人擋在門口,臉色倉皇凝重。
“出了什麼事?”她輕聲問其中一個僧人。
“罪過罪過……”那僧人臉色一白,慌忙雙手合十不斷地念經。
她好奇地往院落裡看去,那守在門口的婦人連忙擋住她的視線,“姑娘,夜深了,你還是回去吧。”
“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她想要開口詢問時,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她一回頭,見寧無憂神色微凝地站在身後,臉色有些難看,應是被打擾了睡眠,所以才有些煩悶。
“王爺。”她立刻欠身行禮,“不知齊侯院中發生了何事,好像很嚴重似的。”
“啊……痛死了!來人,來人!”就在此時,一聲慘叫從院落之中傳來。
“混賬東西!拿劍來,我非殺了這個逆女不可!”齊侯大吼一聲,憤怒如一頭瘋狂絕望的雄獅!
“侯爺,侯爺,不要啊……”又是一陣驚恐不已的求告聲。
“讓開,”寧無憂上前,推開那守門的婦人,抬腳就快速進了院落之中。
院落之中,幾個人戰戰兢兢地圍著齊侯,齊侯滿頭長髮披散,臉色蒼白,如夜間厲鬼一般,一身雪白中衣詭異陰森,手中提著長劍,正指著站在他對面的明瑛郡主。
幾個奴僕模樣的人擋在他和明瑛郡主之間,“王爺,王爺……這是寺廟,清靜的地方……”
齊侯狂吼一聲,“她害死了我的兒子,我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子!這個不孝女,難道想看著我絕後?”
“哼!”明瑛郡主冷笑,聲音低涼嘲諷,“是她自己保不住胎兒,與我有什麼關係!”
“還狡辯!”齊侯狂怒,俯身衝了上來,揮劍亂砍,擋住他的人急急忙忙散開,想要上前阻止,又怕劍傷了自己。
房間之中,不時傳來痛苦的慘叫。
木梓衿站在寧無憂身後,見幾個婦人端著一盆盆水從房間中出來,隱約中,似乎看見那水泛著血色。
她不由得驚愕。再聽聞齊侯與明瑛郡主之間的對話,事情似乎就有個大概了。
“齊侯,發生了什麼事情,非要舞刀弄劍?”寧無憂厲聲說了一句,齊侯瘋狂的身影微微一僵,他依舊瘋狂暴怒,又絕望悲痛不已,不管寧無憂,抬手揮劍,指著明瑛郡主,“她這個逆女,我非殺了她不可!大逆不道,你大逆不道!”
明瑛郡主不避反進,一步上前,抬手拉住他的手,“你想殺我嗎?好啊,我就站在這兒!”她將自己纖細的脖子一亮,指著說道:“你砍啊,反正我的母親死了,哥哥也死了,我跟著你這麼一個窩囊無能的父親做什麼?”她冷笑一聲,手一轉,指著屋內,“你想要兒子,好啊,天底下那麼多的女人,你讓她們跟你生啊,你早就忘了母親,早就忘了哥哥!你不過就是一個薄情無意冷血無情的人!”
她雙目赤紅,充滿仇恨和怨懟,其間的痛苦絲毫不亞於齊侯所有的怨恨。
“你殺了你的弟弟,殺了我的兒子,你還敢狡辯……”齊侯舉著劍,手顫抖不已。
“你說那個女人,還有她肚子裡的孽種!”明瑛郡主大笑,笑得眼淚幾乎都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