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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無處可逃,想要再靠近,又不敢……她的心跳狂亂悸動,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而她似乎也聽見,他沉穩而有節奏的心跳聲,比往常要快許多。
是啊,那晚,他們便在一起了,那樣的緊緊相擁,那樣的親密無間,那樣的溫柔靠近。
以前他不會主動拉住她的手,更不會主動靠近她,也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那樣的眼神,只是輕輕看一眼,就能讓她懂得他眼眸之中盪漾的溫柔和感情。
而她以前,更不會因為他的觸碰而心跳如狂,心潮熱湧悸動……
靜謐的氣息幽浮縈繞之中,忽而聽見幾點凌亂清脆又輕柔的聲音落在馬車之上。她微微怔了怔,意識到這是下了雨。
“王爺,進去吧。”她說。
“好。”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掀起車簾,從車伕手中接過傘來,扶著她下了車。
一蓑煙雨,滿城濛濛,她再一次走在他營造的一方沒有風雨的天地之中。
☆、以眸為鏡
浸潤過如酥秋雨的道路有些溼潤,馬車車轍在繁華的京城街道之上壓出淡淡的水印,很快又被來往的行人踩踏消失。
木梓衿端坐在馬車之內,手中依舊拿著那本隨身攜帶的手札,手札之上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有的地方整齊潔淨,有的地方汙髒凌亂。
關於牽機藥的線索,可謂千里追蹤,從宜水鎮,到京城,再從京城到蘇州,如今又回到京城,線索連綿數個地方,又關聯著無數的人,尋找線索,猶如大海撈針,似一團亂麻之中尋找一個線頭,凌亂又複雜。
寧無憂端坐在馬車之內,輕輕地將身體靠在車壁之上,眉頭輕蹙,雙目輕闔,聽見她翻書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
“事關你的親人,關心則亂,我明白你如今的感受。”寧無憂伸手將她手中的手札收走,隨意翻看了幾頁,便合上,放入自己的袖口之中中,木梓衿想要伸手拿回來,又不好意思將手伸到他的袖子裡翻找,只好作罷。
“我明白。”她回答得很勉強。她自然是懂得自己心中的焦急已經讓他做出了讓步,原本他讓自己跟在他身邊的原因是尋找先皇突然去世的謎團,而如今,有了牽機藥的線索,她便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父親被害一案的事情上。
“你臉色看起來不好,昨夜沒睡嗎?”寧無憂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黑青,以及黯然無光的臉色,輕聲問道。
木梓衿抬手摸了摸自己塗了黃粉的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自己臉色不好的,不過她的確提不起什麼精神,“這幾日,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自己的父母……”她輕輕地咬了咬唇,“我想,等到真相大白那日,便會好很多吧。”
寧無憂微微遲疑了一瞬,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地拍了拍,“三年前,我從重傷之中昏迷,知道皇兄去世,並且下旨讓我留在蘇州之時,也如你一樣,日思夜想地,不如這般一日一日這般過來了,知道就算是牽掛也不會有結果。你要放寬心……”
木梓衿的手微微顫了顫,輕輕地點頭。恰在此時,馬車緩緩平穩的停下,車外略微嘈雜的聲音讓她回神,她抽出走,掀起車簾跳下車,抬頭看見車外肅穆的大門之上懸掛著“國子監”三個大字,大門之外,站著幾個清俊儒雅的男人,其中一個正是在刑部見過的國子監國子學博士裴子淼。
她轉身,扶著寧無憂下了馬車,國子監門口的人立即迎了上來,寧無憂抬手說了聲免禮,便由人帶著進了國子監。
此次前來國子監,一為了檢視秋闈準備的情況,二為了檢視韋少鐸死去時的現場和與其接觸過的人。
能進入國子監學習的人,大多是世家門閥子弟,都有家族門蔭庇護,其餘的,便是表現出眾才華卓絕的書香子弟。歷來秋闈考試之中,國子監的監生大多能夠入圍,或許能成為朝廷之上的棟樑。
木梓衿隨寧無憂檢視了一遍之後,最終前往監生的住所。
國子監為監生提供住處,監生根據學習情況分別安排不同的住所。每個住所有不同的名字,一般一個院落分幾個齋,一個齋住兩到四個監生。每個住由成績最優秀的監生擔任齋長。
韋少鐸所住的地方,叫做“無邪院”,院中的“齊身齋”,便是其下榻之處。
寧無憂不過檢視了院中監生的名單,便將所有的人熟記於心。
齊身齋之中住著三個監生,一人名喚劉以同,另一人名喚傅梁宇。
木梓衿分別詢問了當日韋少鐸去世時的情況。
劉以同說道:“那日清晨,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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