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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塞到她掌心,用力握攏,一手撫著滔滔面頰,神色竟十分欣喜,語氣激動道,“好!我素日便說你是個有福的,如今果印證我所言非虛。”
滔滔不可置信睜大眼,瞠目結舌道,“娘娘,可他……可他是我的長輩,您的夫君啊?”
“這有何妨,張昭儀的妹妹不也進宮準備侍奉官家了!官家寵你,總比去寵別人好。”皇后笑著拍拍她的手,“你性子活潑,又有學問,且又比張昭儀年輕漂亮,日後官家對你的寵愛定然勝過她。”
“就說這塊玉,官家貼身佩了十來年,從未離過身,如今竟賞了你!闔宮這些娘子們,哪個有這份榮寵?”皇后說到這上頭,端莊的面容也浮上一層得意。
“我就說,那日在坤寧殿,即便觀音不來,官家定也捨不得你去!”
“娘娘”,滔滔見皇后徑自說著,心知不能再婉轉,一咬牙,狠心說道,“滔滔不喜歡關在這深宮一輩子,而且……我不喜歡官家!”
“孩子話!咱們女人家,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婚姻之事要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下你爹孃都不在了,姨母就替你打算起來。”
皇后笑道,又向她臉上一瞧,“你生的這樣好,總不是白長的。官家春秋正盛,日後若你能生個一男半女,母憑子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未可知!”
滔滔拼命搖頭,“娘娘,您貴為皇后,可官家來您宮裡的日子數的過來,且數次縱容那張昭儀凌駕在您之上。官家如此多情,今日新進這個美人,明日寵幸那個才人,滔滔不想跟她們搶奪這帝王之愛!”
“亂說!皇家規矩,本就如此。”皇后面色一凜,目光如炬在滔滔面上逡巡,“還是……你有意中人?”
滔滔想起十一和範姑娘來,連忙搖頭,“我只是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哪怕貴為皇后我也不喜歡。滔滔只想得一心人,與他白頭到老,生死相隨。”她口不擇言說道。
“真是越大越縱了你!這些話也是隨口亂說的?這些日子你好好準備一下,好自為之吧!”皇后沉聲說道,又意味深長看她幾眼,目光如刀一般凜冽鋒利,不容人有異,旋即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滔滔直愣愣似木樁一般杵在當地,皇后竟如此順從皇上心意?置自己意願於罔顧?或許她要自己進宮的目的,同範姑娘一樣,代她爭寵?想到範姑娘那日在坤寧殿的哭泣哀求,寒風從窗欞間、門縫裡透進來,像心底的絕望無助一般密密麻麻將人包圍,深入骨髓。
呆呆楞了許久,滔滔硬撐著釐清頭緒,現下雖將到年關,皇上忙於朝政,分身乏術,幾日也不見得進後宮一趟,但過些日子朝政上一鬆,他難免有興起之時。
滔滔忽然想到,張昭儀有孕在身,若皇上賜玉之事傳到她耳朵裡……以她的性子,定會想盡辦法百般阻撓。
思前想後,她將侍墨叫進來附耳叮囑一番,現下也只能先如此,拖一天是一天了。
低頭看著手中那枚玉佩,水潤柔滑躺在掌心,瑩白無一絲雜質,滔滔心中煩躁的不行,拉開首飾盒將它扔到最下層,“咣噹”一聲,粗暴合上抽屜,彷彿如此便不會有事一般。
☆、第四十一章 上元(一)
自打一進臘月,整個東京城便沉浸在忙碌而愉快的氛圍中,一年裡的頭等大事便是迎接即將接踵而至的元日和上元節。
因此無論宮裡宮外,上至官家聖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有條不紊精心準備著這兩個節日所需的屠蘇酒,百事吉,桃符,金彩,花燈。手巧的人家便自己做些,手拙也無妨,東京城有的是巧手藝人,去市場上買些回來,也是極好的。
不覺間已是臘日,坤寧殿內早將椒牆燒得暖洋洋,又在地下籠起精緻獸首銅炭盆,上好銀絲炭嗶嗶啵啵燃著,熱氣撲人。
掌苑一入冬便將百合和水仙花放在暖房裡培育,待開花時將水仙移到玫瑰紫琉璃淺盤中,砌上幾塊鵝卵石,再折上幾枝百合並桀驁紅臘梅,插在藍釉白鳳紋梅瓶中,一齊送到各宮娘子寢殿裡。
殿外寒風呼嘯,一陣緊過一陣,侵肌裂骨,一牆之隔的屋內,花朵兒被熱氣一烘,香氣鬱鬱飄出來,讓人恍若置身春夏花海一般。
因殿內溫暖,皇后和滔滔都只著寶相蓮花紋夾棉襖裙,淨過手後,圍著紫檀木直腳小方桌仔細挑揀曬好的大黃、橘梗、防風、白朮、虎杖、烏頭、甘草、金銀花等,準備浸在上好黃酒中,製成屠蘇酒,在歲除這日家宴時飲用。
滔滔一壁挑一壁向酒瓶裡放,心裡想著元日總歸以祭祀為主,只有飲“屠蘇酒”,請“百事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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