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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一年,八月初開學,那是報考諮詢會之後,我第一次踏進校門。復讀生被□□新高三的各個班級進行復讀。那一年開始,我卻有些不適應,那是一種抽離的感覺,和之前那個高三再不一樣的感覺。我撿自己的學習倒還輕鬆,就是這種抽離感,讓我分外心神不寧。
我的話變得格外少,就那樣一天天的沉默著,也不覺得違和。
8月就這麼不尷不尬的過去了,9月秋天悄然而至。有句話怎麼說,自古逢秋悲寂寥。那個秋天,我覺得自己就猶如一片搖搖欲墜的黃葉,每天早上來上學的時候,我都會仔細的打量一下學校門口的這幾棵樹,彷彿還有葉子在我就能安心一樣。
然而9月的時候,學校突然對年級前一百的學生集中做了一次託福英語測試,說是今年國家留學基金委新增了什麼專案,可以直接出國留學。
我只是去考了試,卻沒怎麼往心裡去。
但是半個月後,校長突然找我。我還記得那是秋天裡一個豔陽高照卻一點不覺得暖和的日子。下午上課之前,我的班主任先把我叫了出來,然後把我帶去了校長辦公室。班主任說我上次英語測試的成績不錯,校長要找我聊聊,我就似懂非懂的進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見我進來就示意讓我的班主任回去了,剩下我的時候她起身非常友善的笑了笑對我說“你跟我來。”
然後校長開啟了他身後左側的那扇門,那是校長的私人休息室的地方。
我跟在校長後面走了進去,裡面有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個小衣櫃,還有一張很長的配著四把椅子的桌子,我望到那桌子後面坐了一個男人。大概40多歲。就靜靜地坐在那裡,手邊什麼也沒有。
我現在還能清晰的記得我們當初的對話,那段改變了我的命運的對話。
對面那男人也是和藹一笑“姜澄沫同學吧?”
“嗯,我是。”
“自我介紹一下,中國國家安全部國際情報局裴清。”男人吐字清晰又簡練的說道。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裴清。一個即使笑著,眉間的川字紋也深刻的印在那裡的男人。記得小的時候媽媽帶我看過手相,我掌心紋路亂的很,據說以後是操心的命。而裴清,那時候我想的是,他應該也是操心的命。
他說“你不用緊張,國家安全部有自己選拔人才的方式,我今天就是來和你聊聊,想問問你是否願意在國家安全部工作,或者更明確一些,是在國家安全部下屬18局中的國際情報局中工作。”
“您說。”那時的我表現還算鎮靜。
“對高中畢業生的選拔其實一直都是國家安全部選拔工作人員的一部分工作,經過篩選,我們覺得你具有從事相關工作的潛質。你的家庭情況我很瞭解,對於你個人情況及相關素質我們做了很多的分析,可以說,我們可能,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不知道你對自己未來的打算是什麼呢?”裴清說話很慢很穩,有一種平復人心的魔力。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確實不知道,我還沒有做好新的人生的打算。
“沒關係,我們中國孩子的通病,總是意識到真正的自己稍晚一些。”裴清慈祥的笑了笑“你聰明,你堅強,骨子裡有韌勁。家世清白,又沒有什麼牽掛。有那麼幾個熟識的朋友,卻和誰又都沒有那麼親近。我先稍微簡要的概括一下你。國家安全部需要你這樣聰明卻又穩重的年輕人,經過我們的特訓後,為國家工作,保護我們的祖國,我們很多同事,都在這裡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和理想,或許你的理想也在這裡。”
“如果,我的理想並不在這裡呢?”
“沒有關係,並不是你現在答應我了,你就是美國大片裡演的那些特工了,工作到至死方休。每個人的人生價值都不同,心之所安的地方也不同。在國家安全域性工作,需要的是全身心的投入。如果你同意加入我們,你會受到一年的半封閉式訓練,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有專家會對你進行評估,以及誘導你自己去更清楚的認識自己。一年之後,才是決定你何去何從的時候,或許你會發現發現原來自己骨子裡是一個特工,也或許你會發現你更適合技術員的幕後工作,也或許,你會想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隻身離開訓練基地。尤其是最後一條,你真的不合適,可以離開,什麼都不耽誤,簽了保密協議,忘記一切,繼續你的生活就好。這一年要是有極端情況發生,對你的生活造成了什麼影響,國家會在一定程度上補償你。例如你現在高三複讀,耽誤了學習,國家會以你的真實水平為基礎,給你大學錄取的優惠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