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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開了科舉,考出些書呆子來有什麼用?是能騎馬打仗啊,還是能斂財收稅?”
那木罕也在一旁幫腔:“兄長,你別忘了咱們可是蒙古人,那些漢人、南人能和咱們一條心嗎?要是科舉了,那些南蠻子都考出來做官了,那天下還是咱們的嗎?兄長,父汗南征北戰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可不能到你手裡就變色了。”
那木罕的話讓忽必烈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當初讓真金跟隨姚樞、竇默習漢文、修儒學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兒子會“漢化”的這麼徹底。
忽必烈徐徐抬起眼來,把真金從頭看到底,彷彿要從他身上找出一些身為成吉思汗後裔的特徵。眼前的真金消瘦蒼白,儒雅中透著一絲憂鬱,要不是身上的“質孫服”,真是和那些漢人沒什麼兩樣了。
“如果把皇位傳給他,那大元的江山就要變成漢人的天下了?”想到這裡,忽必烈開始有些舉棋不定了。
☆、落幕(四)禪位風波上
(四)禪位風波上
至元二十二年十一月,大都已經進入寒冷的冬天了。天陰沉沉的,不時傳來北風的怒吼聲。
御史臺都事尚文遇到一件特別棘手的事讓他憂心不已。有一位南臺御史曾封章以“聖上春秋已高”為由,勸忽必烈禪位太子,並直言南必皇后不宜干預朝政。
原來南必皇后繼位中宮之後,因為年輕漂亮甚是得寵,忽必烈常允許南必過問朝政。時間長了,引起一些漢人朝臣的不滿,這些人深受儒學的影響,對後宮干政這種事非常反感。他們不止一次向真金表示“牝雞司晨,終非佳事”。
勸諫後宮不宜干政,這是小事。但是,勸忽必烈禪位,這可就是一件非常嚴重的大事了。要是讓忽必烈見到這份奏章,一定會引得父子失和的。尚文於是找到上司——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商量,決定把這份奏章秘密扣押下來。
曾封章的奏章遞上去之後,幾天都沒有動靜。已經是御史中丞的答即古阿散覺得情況不對,立刻找盧世榮商量。
幾年前,盧世榮舉薦答即古阿散被真金攔了下來,沒有成功。盧世榮於是又把他推薦到北平王那木罕那裡。答即古阿散天性玲瓏、善於逢迎,在西北期間那木罕格外欣賞他,遂請旨把他留在身邊,前年又和那木罕一起回到大都。回京之後,經那木罕大力舉薦,升任戶部尚書。去年,又升任御史中丞,可謂升遷神速。由於得到了那木罕和盧世榮的扶持,他也就成了兩人的心腹。
“盧大人,我已經按照北平王和您的意思,找那名御史進行長談,還送了他一份厚禮。他也按照我的暗示上了奏章,怎麼會沒有動靜呢?”
“哼,御史臺的那幫書呆子都是太子的同黨,肯定是被他們扣下了。”盧世榮冷笑了一聲,“不要緊,咱們就以—鉤索天下埋沒錢糧—為由,奏請大汗查閱百司吏案。大汗這麼重視財稅,肯定會同意的。咱們藉此機會把那份奏章找出來扣下。”
事情果然如盧世榮分析的那樣,忽必烈批准了之後,答即古阿散搶先拘封了御史臺吏案,控制了這份奏章。
這下尚文和玉昔帖木兒也慌了,於是趕緊去找安童商量。安童大吃一驚,思索片刻覺得事情重大,還是應該告訴真金,一起商量對策。儘管他也不想那樣,因為真金感染了風寒,尚在病中。
三人一起來到東宮,向真金彙報此事。真金聽罷,頓時臉紅如火,汗如漿出。他猛地站了起來,一陣頭暈,腳下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安童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扶他坐下,又親自絞了一塊熱毛巾讓他擦汗。因為事關機密,所有的侍從都被屏退了,屋裡只有他們四人。
真金臉色蒼白,用顫抖的聲音說到:“這個御史竟然做出如此僭越之舉,這分明是要害我!”
安通看著真金病骨支離的樣子,心裡很是難過。但是,他還是定了定神,冷靜地說到:“我覺得這件事透著蹊蹺。”
尚文馬上回應了他,“大人,你也這樣認為?”
安童皺著眉頭,輕輕點頭,對尚文投去讚許的目光。
尚文見狀,於是繼續分析下去。
“上這個奏章的御史,我去找過他,問他是不是受人指使?他嘴上說不,但是目光閃爍,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奏章被我和御史大夫扣下之後,答即古阿散立刻請旨查閱百司吏案,控制了那份奏章。答即古阿散可是靠著北平王的力量才有了現在的官職。一旦這份奏章被大汗看見,父子失和,殿下的太子之位不穩,受益的又是誰?我還聽說有些王公大臣對殿下頗有怨言,暗中向北平王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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