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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鏽色斑斑的臉頰,看看她草一樣的頭髮,以及上
面的花,看看她那分辨不出本來顏色的衣服和用皮條
子綁著的靴子,看看她一路上流淌過的眼淚和曾帶給
我的心酸,還有她眼中的我自己。
我說:“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第一個抱著手鼓在
這唱歌的流浪歌手,也不確定咱們算不算第一對一路
賣唱來珠峰的神奇組合,我甚至不知道在這個高高的
瑪尼堆上應該獻給你一首什麼樣的歌。”
她說,你給我唱《流浪歌手的情人》吧,哎呀好
開心呀,好難為情啊,趕緊唱吧,趕緊唱吧……
她不是這樣說的。
她站在獵獵風馬旗下,微笑著對我說:“再給我
唱一次《冬季怎麼過》吧。”
她孩子一樣揹著手,對我說:“這次,我不會再
哭了。”
餵你還好嗎
你一直到現在都還不用手機嗎?
我一直不知曉你的真實姓名。
中尼公路早就修好了,聽說現在拉薩到珠峰只需
要一天。這條路我後來不止一次地坐車經過,每過一
個埡口,都迎風拋灑一把龍達……想起與你的同行,
總覺得如同一場大夢。
我揹著的那隻手鼓早就已經丟了。八年了,那個
頭花你還留著嗎?
你知道的哦,我不愛你,真的,咱倆真談不上
愛,連喜歡也算不上吧。我想,你我之間的關係比陌
生人多一點兒,比好朋友少一點兒,
比擦肩而過複雜點兒,比萍水相逢簡單點兒……
一種歷久彌新的曖昧而已。像秋天裡兩片落下的樹
葉,在空中交錯片刻,然後一片落入水中
隨波逐流,一片飄在風裡浪蕩天涯。
我再沒遇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兒。
' 想把我唱給你聽'
這是我認識的最幸福的一對小情侶。
男生抱著吉他,剔除所有枝蔓,不卑不亢地活在
當下。女孩子不帶一絲鉛華,陪伴著愛人身無分文浪
蕩天涯。
他們是我認識的最幸福的一對小情侶。
男生抱著吉他,剔除所有枝蔓,不卑不亢地活在
當下。
女孩子不帶一絲鉛華,陪伴著愛人身無分文浪蕩
天涯。
他們是真窮,他們也是真不在乎自己窮。他們在
某一個領域裡實現著超越自我,並願意虔心去尋找本
我的出口。
在酒吧喝碗小米粥過大年
2010 年麗江的大年初一,我站在大冰的小屋門
前啃蘋果。一個穿灰布棉袍的女孩子不知道從哪裡忽
然間冒了出來,她彎著腰,深深地衝我作了個揖,嘴
裡大聲吼著:“大冰哥,恭喜發財,長命百歲。”
我被嚇了一跳,一塊蘋果卡住嗓子,“吭吭”地咳
了起來。那女孩站直身子,咧著嘴衝我傻笑。她身後
慢慢踱過來一個長頭髮的年輕男孩,身著一件藏青對
襟棉襖。男孩頗有古風地衝我抱了一下拳,很自然地
衝我伸過來一隻手。
伸手的姿勢極其類似形意拳的起勢—有殺氣。
我心頭一凜。當機立斷嚥下蘋果,迅速後撤半
步,沉肩側膀力蘊丹田。同時,在電光火石的一剎
那,用餘光衡量了一下和門口那堆板磚之間的距離。
這些年口誅筆伐的事兒沒少幹,網上和人也約過
架。腦子飛速轉著:再怎麼說都是些口舌之辯觀念之
爭。我應該沒給人制造過殺父奪妻之仇、砸硬碟刪數
據之恨吧,至於大年初一來尋仇嗎?還祝我長命百
歲?
長命百歲還是償命擺睡?怎麼個意思?正話反說
嗎英雄?那恭喜發財就是要踢館砸場子的意思嘍?是
禍躲不過,一口罡氣在,能把我怎麼著!我定睛向那
來者望去。
……完全不認識他們倆其中任何一個。
那男孩子伸過來的手,手心朝上,五指微彎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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