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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好好的,哪知不久前蘇父徐香按計劃出門旅遊時,出了意外。
又是車禍。
像一個逃不開的詛咒。
似乎感受不到心臟的跳動,她的腦子是空的,什麼也想不起,什麼也不知道。她整夜整夜地失眠,卻又期盼就此沉沉睡去,醒來以後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夢。
今天的葬禮蘇家人都來了。不用抬頭她也知道他們的目光充斥著什麼,嘲諷與厭惡。她知道所有人心裡想說的,包括她自己。
災星。
蘇蘭是情緒最失控的一個,兩位最親的兄長的接連逝世幾乎要令她發瘋;蘇老爺也好不到哪去,又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箇中滋味只有他這個垂暮老人才能體會。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本來蘇家就不喜蘇傾眉,現在更是厭惡到極點。
畢竟接連兩次因車禍而亡的人,都收養了蘇傾眉。這種巧合可笑又可怕,令人無法不相信一切不過是蘇傾眉帶來的厄運,誰收養她就會倒大黴。
蘇家人大多內斂沉穩,用言語挖苦諷刺她的人不多,多數人還是隻冷眼看她,與她保持著起碼一米以上的距離,像一條無形的隔離帶。
他們不趕她走,無非是因為——蘇子瑜從頭到尾都緊緊抓著她的手,任憑蘇蘭與蘇老爺怎樣反對勸說也不鬆開。
但是他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不管安慰不管責罵。她不敢看別人,也不敢看他,怕從他的發紅的眼眶中看到自責與怨怒。
蘇父與徐香的遺體下葬了,他們到死都是美滿而幸福的,卻給蘇子瑜留下了無數的責任,給蘇傾眉帶來了滿腔的自責後悔。
回去的路上,兩人沉默著坐在車裡,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雪停了。
蘇傾眉低垂著的頭稍稍抬高了些,車窗外的燈火映入眼簾。和往常一樣接連亮起的暖黃色路燈,還有天上粉彩水墨般的晚霞。世界並沒有變成灰色的,只是她看見這些以前令她心動的景色時,心中提不起一絲愉悅,而是泛著化不開的濃濃的澀。
“哥哥。”
她忽然喚了他一聲。
“送我走吧。哪裡都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應該,埋過,伏筆,的?
☆、(二十一)
身邊的人沒有回答。
她偏過頭看向他。日恰入西山,夜色遮去了他的眼;她只能看見緊抿的嘴唇,那樣平常的弧度,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淡漠。
“哥。。。。。。”
車停了。
“下車。”他說。
兩人下車後,蘇子瑜像平常一樣牽著她的手往家裡走去。傭人全被他遣散了,偌大的家空無一人漆黑一片。他拿出鑰匙開門,開燈,換鞋,然後說:
“去坐著。我做飯。”
“哥,”蘇傾眉拉住了他,“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蘇子瑜動作一頓,然後說:“我知道。”
他拉下她的手,徑自去了廚房。
晚飯時蘇傾眉自然胃口全無。沒吃兩口她就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他放下了筷子,看向她,神色平常淡漠:“你希望我同意,還是不同意?”
蘇傾眉愣住了,垂下眼沉默了良久,才說:“我不知道。”
她快要恨透自己了。明知道該遠離哥哥的,現在心裡卻又暗暗希望他不同意自己的離開。
早就知道的,在蘇眉走時告訴她會給哥哥帶來怎樣的災禍而她依然不肯放手時,她就知道自己自私到可怕。
“那就想好了再問。”
他的回答不鹹不淡。今天他的態度都是這樣,少了以往的溫暖,也沒有過度的冷漠,令她捉摸不透。
或許他也在抉擇,對一個害死了自己父母的人的憎惡,和對朝夕相處的女孩的喜愛,哪一種更佔上風。
“。。。。。。”鼻尖傳來酸澀感,她忙忍住眼淚,起身端起碗筷,“我吃飽了,一會就來洗碗。”
“眉兒,”他看著她走向廚房的背影,“我從不認為,他們的去世與你有關。”
心絃微顫。
洗完碗整理好廚房餐廳後,蘇子瑜拎著垃圾袋準備出門——傭人都不在,自然得他們自己清理。
他拿起鑰匙,頭也不回地對蘇傾眉說:“你也來。我們去散步。”
蘇傾眉一愣。
以前蘇子瑜週末回家時,吃過晚飯她總要和他一同去小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