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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氏不由笑起來,一時都忘了面前的女孩只有七歲:“怎地保證確實能佈施到需要幫助的人?”
“鰥寡孤獨廢疾者,優先擇之。”
“浮上幾許?”
“市價銀子浮上三成便夠了。”
“有些少吧?”何氏不由說。
這回不用徐善然開口,雲氏就笑道:“姑奶奶,這是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了。”頓了下,她又不禁道,“善姐兒怎的知曉這麼多?”
這句話在前兩天間,何氏已經問過一次了,徐善然就和上一次一樣,目光直視雲氏,坦然說:“醒來就懂了,許是昏睡時間菩薩教的。”
聽見這話,雲氏不由唸了一聲“阿彌陀佛”,說:“這是因禍得福了!”
何氏苦道:“哎,我也不求什麼福氣,只希望別再出現這次的事了,這冤家真是連我的命都要拿去了。”
雲氏少不得連聲安慰幾句,又說:“事情便這樣定下,姑奶奶還要找個妥當人處理才好。”
何氏微微點頭,正想和桂媽媽商量下,不妨聽徐善然說:“依我看,不如先就用哥哥並綠鸚和歡喜統共瞭解,先拿出個章程來?”
何氏與雲氏俱是一愣,何氏問:“什麼哥哥?”
徐善然是:“是成林哥哥,今兒成林哥哥依爹爹的命過來看看母親並我,還從魏真人那裡請了枝梅花回來,說是一路上都沒有撤過手,女兒有些感動。”
徐佩東認了義子之後沒有立時當作一件事了結,曾經也是親自帶了任成林一段時間,只是徐佩東是個典型的文人,任成林要好不好,實在不是一個讀書料子,因而徐佩東在後來才慢慢撩開手。
何氏這才有了些恍然地“哦”一聲,說:“是成林啊,他過來了,那待會讓他進來說說話吧。”
雲氏在一旁端茶喝了一口。國公府的家事她到底不好插口,但一席話聽下來也不由覺得自家姑奶奶實在是個靦腆性子,好在親家家裡規矩,沒那麼多糟心事要處理。
何況再一說,這母親弱了,女兒強些也是常理……
她細細一思量,便不由微微笑了起來。
說話間,自有丫頭出去,領了任成林進來。
任成林雖說跟過徐佩東一段時間,但確實絕少步及內院,要說見到何氏,除了最初認義父的時候之外,就是跟著義父的時候偶然簡單義母幾面,平時別說說話了,就是認認真真的拜見都少。
這一回被丫頭領著進了室內,他不由鼻尖有點冒汗,動作微微僵硬的拜下,又對一旁的雲氏同樣行了晚輩禮。
何氏讓桂媽媽扶起任成林,執著對方的手上下看了看,先微微笑著說了句“好孩子”,又皺起眉頭:“怎的衣服短了這麼些?”
任成林窘迫得說不出話來。
徐善然在一旁笑道:“孃親你不知道,哥哥一路上趕著路,那路全是坑坑窪窪泥濘滿地的,自不去穿好衣裳了,反正又沒人看著。”
何氏就笑著鬆了手:“一件衣衫而已,髒了壞了再做就是,值當什麼呢,孩子也別太拘束了,回頭我就讓人給你裁兩身衣裳送去。”
任成林微紅著臉說:“謝謝義母。”
雲氏這時也笑道:“好孩子,今兒我那兩個潑猴都沒來,等什麼時候我帶他們去了你們府,或者你跟善姐兒來了我們府上,就讓你們好好見見,大家一起玩才是有趣。”
任成林連忙應是。
這時候,只有徐善然臉上的笑意微微滯了一下,但轉眼又恢復自然。
在剛才進來見到雲氏的那一剎,她腦海裡第一刻浮現的並不是雲氏如何或者雲氏待她如何,而是雲氏的一對雙胞胎兒子。
這是雲氏除已經授爵當官的長子之外唯二的孩子,今年只有十一二歲,一個性格沉默在讀書上很有天賦,一個開朗活潑小小的年紀就會舞刀弄劍,侯府上下都對他們十分精心,雲氏也是日日被氣著又日日疼他們疼得不行。
但她記得,再過兩三個月,這兩個孩子一個失足落水,撈了許多天,到最後也沒能從河裡撈上來;另一個跑出去騎馬卻摔下馬背,被拖著跑了十來裡的路,最後連面目都看不清了。
自此之後,就像詛咒一樣,母親孃家裡的人就一個一個的死去,或者意外,或者病痛,還有在沙場上為國捐軀的。
記憶中的沐陽侯府,她年年過去,府裡年年掛白幡,再鮮妍的花草擺設放在那裡,也像被陰沉沉的氣氛給籠罩成了殘花衰草,說不出的壓抑哀頹。
說完了佈施的事情,雲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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