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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恩怨。
朱虞侯坐在蘭君身旁,安慰道:“公主放寬心,神醫李藥可以活死人,公子不會有事的。”
蘭君只要一想到王闕在山下林子裡的僵硬和冷漠,心便一寸寸地涼了下去。該怎麼向他解釋?又要怎麼化解他們之間關於祖父輩的恩怨?
“殿帥是幾時收到我的信的?”她試著換了個話題。
“公主幾時給臣寫過信?”朱虞侯驚愕。
蘭君更是意外:“沒有收到信殿帥為何會出現在青州……?”
“昨夜公子找到了我,部署好了一切。”朱虞侯把昨夜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蘭君心中明白,一定是有人半道把信劫走了。她到底把雲州想得太過安全,若沒有王闕,今日的後果便不堪設想。從她被人引到涼亭開始,信被人劫走,路線又被洩露,看來王家一定有個內鬼。
朱虞侯想了想還是說:“都清既然已經不怕與朝廷撕破臉,撒莫兒舉事只怕就在這兩日。公主在北五州的訊息一旦傳出去,處境便將十分危險。外界皆知公主受聖上寵愛,難保撒莫兒不會想方設法抓住公主,用來要挾聖上。臣以為,公主應該速速回京。”
“我知道,留下也會變成你們的負累。但眼下,我走不了。”她的目光望向裡間,眼眸裡有深深的哀傷。
張巍忽然大叫一聲:“爺醒了!”
蘭君連忙站起來,匆匆地步入裡間。這裡的丫環僕婦大都不認識她,只覺得是一個容色絕美的少女,而且與三爺的關係不一般。
蘭君坐在床邊,握住王闕的手,看著他慘白的面色,便知道都清摔他那時便已經傷到,他是強忍著沒有說。
“有沒有好一點?”她輕聲地問。
王闕淡淡地把手抽離,說道:“公主是金枝玉葉,草民就不牢您費心了。”
李藥正在收拾藥箱,聞言身形一頓,猛地抬頭看向蘭君。丫環僕婦們更是大驚失色,有的已經嚇得呆住。公主?這位毫無架子的姑娘竟然是公主殿下?!
頃刻之間,一屋子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阿衡,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話?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瞞你,我只是想等……”蘭君試圖解釋,王闕卻別過頭,一副不願意聽的樣子。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也不願意聽我解釋。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蘭君咬著嘴唇,見王闕閉著眼睛不願說話,心中委屈。自她受傷醒來,他總是溫柔耐心的,這樣冰冷決絕的他,她覺得很陌生,很心慌。
她起身出去,下人們還跪在地上竊竊私語。
王闕的手在被子底下緊握成拳。他知道她沒有錯,人的出身並不能選擇。可這十年的種種,王家的衰亡,親人的離去,卻是壓在他身上的一塊大石頭,這一切都是拜皇帝所賜。這些年,時常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好不容易有了答案,可這答案到頭來,卻變成了一個笑話。
他收斂心緒,叫來張巍:“你速回雲州一趟,把王家的人都接到冀州去。還有,把立夏抓起來,嚴加審問。”
張巍瞪大眼睛:“爺,立夏做錯了什麼?”
王闕輕咳了一聲:“上次處理掉的刺客裡面,有立夏的戀人。那人教唆立夏引蘭……公主去了涼亭,我們的線路也多半是她透露出去的。目前我也只是猜測,先把她關起來再說吧。”
“立夏跟了您這麼多年,為何明知道有人要刺殺您,卻不告訴我們?!”張巍還是覺得難以相信。
“她或許並不知道有人要殺我,只是討厭公主,想要殺她而已。那件事之後,她的愛人被你所殺,她為了復仇轉而投靠都清,也是情理之中。”
張巍知道爺若沒有把握,絕不會這樣說。想起這麼多年共事的情分,他嘆了口氣,退出去了。
***
蘭君走到別莊的露臺上,吹著冷風。這裡是一處山崖,山中的青綠和未融的白雪盡收眼底,悠悠浮雲眼前過。一件披風落在肩頭,她側頭,看見多日未見的三七,不禁委屈地叫道:“三七哥……”
她只有脆弱無助的時候,才會像小時候一樣喊他。記得她剛進宮時,年紀還小,對一切都不習慣。動不動就立的規矩,動不動就跪的人,皆為她所排斥。那個時候翠華宮整日裡雞飛狗跳,皇上甚至把她抓在膝頭,親手打過她屁股。她哭得哇哇亂叫,還咬了皇上的手臂,當時嚇得所有宮人都以為難逃一死。
幸好當時皇上只是愣了一會兒,隨即哈哈大笑。
尊貴如同皇帝,在冰冷的高位上呆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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