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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君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安放的金葉子:這麼多年,都找不到那個人的原因,是否跟他是王家的子孫有關?
三七輕咳一聲,換了個話題:“對了公主,賢妃娘娘派人來,要給公主說一樁親事。”
“什麼親事?”她以為自己聽錯,賢妃保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是賢妃娘娘的侄子,也就是兵部尚書沈懷良大人的嫡子,名叫沈毅。長得一表人才,為人正直……”三七賣力地推薦。
“我不去。”蘭君斬釘截鐵地拒絕。賢妃推薦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三七幽幽地將蘭君望了一眼:“公主,皇上說如果你不同意,以後就不許你再私自出宮了。”
蘭君悶聲不吭地拿起桌上的雞腿啃。父皇莫不是昏頭了?那賢妃可是她的死對頭啊!
兩年前,聖德皇后病逝。慶帝雖再未立後,後宮卻交由賢妃沈氏全權掌管。賢妃在蘭君回宮之初,就喜刁難。她不喜蘭君的任性妄為,毫無端儀,明裡暗裡向慶帝進言過多次,要嚴加管教。可皇帝溺愛幼女,次次縱容,惹得賢妃很不高興,經常暗地裡使絆子。蘭君也不是省油的燈,見招拆招,氣得賢妃半死。
是以,整個後宮都知道賢妃和承歡公主不合。
賢妃出身於沈家,沈家幾乎在王家失勢的同時發跡,如今亦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而賢妃所生的四皇子——衛王杜恆宇,文治武功都不在東宮太子之下,追隨者甚眾。後宮嬪妃裡頭,除了靜修的德妃宋氏以外,忌憚沈家權勢,幾乎全都依附於賢妃,同仇敵愾。
因此蘭君在宮裡,過得並不順遂。
“謝大人臨走前,也交代小的幫忙留意公主的婚事。公主好歹去見見沈公子吧?”三七不得已,把謝金泠這尊大佛搬了出來。
謝金泠當年一入大理寺,便接連破獲大案,屢建奇功。沒過幾年,就轉入了吏部為官,震動朝野。眾所周知,東青國的官位幾乎被世家大族壟斷,庶民幾乎很難出頭,更別提進吏部這樣的機要部門。
最初謝金泠在吏部被打壓得十分厲害,一度又被貶官至地方。但他推行新政的手段仍是十分強硬,甚至有些不計後果。從鄉縣開始,發展到州府,最後整片區域都被他的政策所影響。慶帝復又力排眾議,召他回吏部,出任吏部侍郎。
沒想到他剛一上任,就強行吏改,拉下了數名高官,因此被數次暗殺,幸好都命大地躲過。
如今他才三十多歲,已經官拜吏部尚書,被慶帝加封了太傅,授太子業。太傅乃是三公之一,本為帝師,是東青國文官至高無上的殊榮,除了世家大族外,還從未有人問鼎。謝金泠不僅打破了這個慣例,更成為了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三公。
三七還在蘭君耳邊絮絮叨叨地念著沈毅的家世,人品,蘭君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她支著下巴,想起青天白日裡跟宋允墨的那一照面。那人被撞出轎子,滾落於地,本應十分狼狽。可當她勒住韁繩,急急從馬上俯瞰下去,頓時驚為天人。
公子姣姣,清輝盈人。記得他摔得很優雅,動作也是從容淡定,微一抬眸間,天地頓然失色。他的眉目如遠山般飄渺,又如畫般精緻。他像是浩瀚天地裡的一棵華冠大樹,自成一道風景,自有一番天地,引人心嚮往之。
她暗歎一聲:宋家檀奴,能夠擲果盈車,果真名不虛傳。
禁閉到了第二十天,蘭君已經快在清心閣中立地成佛了。宋允墨傷愈回大理寺的訊息傳來,頓時讓她精神為之一震。
兩日後,畢德升便帶人來把那嘩啦作響的大鐵鏈拿掉,一板一眼地轉達了慶帝的訓斥。臨了,他親自把蘭君扶起來,說道:“公主受累了。咱家也是奉旨辦事,還望公主莫要往心裡去。”
太監做到畢德升這份上,已經不算奴才,而是個有品階的上官了。畢德升少時就跟在慶帝身邊伺候,如今混成了大內總管,內侍省一把手,儼然是個人精。他心中明白,皇上對這個女兒有疼愛有歉疚,不會動真格。
“公公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啦?”蘭君喜道。
畢德升含笑點了點頭,一揮拂塵,兩眼完成月牙:“宋大人不知從何處知道是公主撞了他,入宮給公主說情。皇上疼愛公主,自然是順水推舟,只不過……”
“公公有話請直說。”蘭君笑得近乎諂媚。
“只不過皇上說公主出去之前得先立個保證,中秋節那日好好地去見沈家公子。若是再有什麼差池……”畢德升故意停住不說,嘴角的笑紋又深了幾道。
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