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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阿青,阿青忍不住笑道:“早上侯爺把公主抱回來安置,自己在淨室裡頭呆了半天,還把張巍叫進去,但那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是沒能去掉,最後居然綁了塊方角巾就去興慶宮了……”
蘭君本是萬分羞愧,聽到最後一句,“噗嗤”笑了出來。她腦海裡出現俊美儒雅的王闕,彆扭地綁著一個方角巾,走在興慶宮裡備受矚目的模樣。
阿青一邊幫蘭君換衣服,一邊說:“其實不綁方角巾,侯爺今日也必定是萬眾矚目。今日府裡府外都在說昨夜的天燈和煙火,盛況空前。咱們公主有福氣,羨煞了多少人。”
四下婢女連聲附和,等蘭君穿好衣服跨出門,三七說:“公主知道嗎?今早有個地痞去京兆府投案自首,說是他把公主丟入河中的。時間,作案方法說的分毫不差,就是問他動機的時候,他說抓錯了人……這會兒李大人已經把他收監了。”
三七看蘭君的神色:“李大人派人來問,公主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人,可以結案了嗎?”
“結案吧,該怎麼發落便怎麼發落。侯爺那邊,只消派個人說真兇抓到了就行。”蘭君吩咐道。
三七立刻著人去辦,王闕收到訊息,只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那人便恭敬地退出去。
王闕又低頭審閱各州州試的命題,有人“咚咚咚”地敲門。
“進來。”
章臺一把推開門,強忍著怒氣,抖著手裡的東西:“靖遠侯是什麼意思?”
王闕看了一眼章臺手裡的東西,溫和地問:“章大人有什麼問題嗎?”
“國子監是什麼地方?是全國的最高學府,為什麼要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人當祭酒?我給你提的那幾個人,你全都不滿意嗎!”章臺喘著粗氣,顯然面前的要不是王闕,他已經把那份文書狠狠砸到對方的臉上。
王闕微微笑道:“我問過太子殿下,殿下沒有異議。”
太子監國主政,科舉是太子提出來的,他當然沒有異議!章臺心中怒火滔天,走到書案前,一掌把文書拍在案上:“那國子監放榜說要開放招收平民,也是太子殿下允諾的?”
王闕點了點頭:“殿下說先開放十個名額,來年再逐步開放。”
“王闕!”章臺的耐心用完了,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管你是靖遠侯還是駙馬都尉,我才是禮部尚書,你有什麼資格更改我的政令,又憑什麼越過我私自向太子殿下進言?”
王闕摸了摸下巴,彷彿在認真思考章臺的問題,溫柔的眉眼裡冷光一閃而過:“前幾日御史臺的人與我說,國子監賄賂案裡,被罷職的祭酒家中沒有收到全部的涉案銀兩,甚至有五分之四都不知去向。章大人覺得那些錢去哪裡了?”
章臺的手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強自鎮定道:“我怎麼知道?!”心裡頭卻“咚咚咚”地打鼓。他們查到了什麼?
“若是著大理寺和刑部去查,沒準能查到,但那樣就有些難看了。我看青州知府空缺很久了,一直想問問您,想不想去?”王闕摸了摸腰間的玉佩,溫柔無害地說,“本來今日您不來找我,謝大人也要找您去吏部談談的。人啊,手伸得太長,錢袋又太鼓,總歸是太過招搖了。您說是嗎?”
章臺的身體忍不住發抖,握著拳頭就要出去。
“大人千萬別去找沈大人商量對策。他的作風一向是棄車保帥,看看前任京兆府尹就知道了。”
章臺臉色鐵青,只“砰”地一聲摔上門。
不過幾日,朝議之後,章□□自去了東宮,自請去青州做知府。太子上報給皇帝,皇帝准奏,禮部的最高長官實質上便成了王闕。謝金泠戲稱,王闕這叫兵不血刃地□□。但少了章臺礙事,禮部很多運作都通暢了起來。
興慶宮裡的禮部官邸,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正聚在一起議事。各地的選試漸入尾聲,最後這一場便是地方上最大規模,也是最重要的州試。州試的前十名,將來京城參加明年的春闈。而第一屆科舉的頭三甲,也在這些人之中。
王闕把各司所有官員的任務都重新分配了一遍,而後溫和地問道:“大家有什麼問題嗎?”
眾人連連搖頭,但都精神不濟。禮部一直是六部最末,往日裡只有逢慶典冊封,喪喜之禮,才能稍微起點作用。難得科舉薦才這樣重要的差事落於禮部頭上,官員們自然不敢怠慢有失。但連續幾月下來,病的病,累的累,確實都有些吃不消。這些年他們養尊處優,賦閒日久,也早把禮部看成了清水衙門,誰能想到還有鹹魚翻身的一日。
王闕笑了笑:“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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