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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起蕭牆
慶帝駕崩於翡翠宮的訊息傳到京城時,崇政殿正在朝議,朝野震動。所有官員都跪下哭泣,刑部尚書霍冕更是老淚縱橫。他是唯一一個歷經三朝還在世的老臣,慶帝不捨他離開,便一直挽留,沒想到白髮人送了黑髮人。
京城裡,長街縞素,百姓跪泣於路邊。於他們可言,慶帝是一位明君,他執政二十三年,政通人和,國家富強,四方不敢來犯。
因為慶帝靈柩要運回京,而國不可一日無君,沈懷良等六部重臣便召集朝官於崇政殿擁立新君。
一進殿,便有人發現洛王不在,四下詢問,皆不知洛王何故缺席。
沈懷良說:“立新君之事與洛王無關,他不用出席。”
方中玉不以為然:“既然洛王不用出席,衛王又何故在此?國有太子,繼承新君順理成章。”
眾多老臣紛紛附和。杜恆宇冷笑一聲:“你問問太子,他能不能做皇帝!”
杜冠寧面色煞白,閃爍其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那我們請盧太醫來崇政殿當著眾人的面說清楚。”杜恆宇給天蒼使了個顏色,不過一會兒盧太醫就跟在天蒼後面進來,跪在殿上。
“盧太醫,你大聲告訴諸位大人,太子殿下得了什麼病!”
盧太醫驚慌道:“太子殿下有痿症,恐無法生育子嗣。”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群臣議論紛紛。方中玉踉蹌中差點摔倒,被身旁的李秋榮問問扶住:“大人小心。”
方中玉更是不敢相信地問:“太子殿下,衛王說的是真的嗎?”
杜冠寧垂著頭不回答。
“眾位大臣來說說看,堂堂一國太子得了痿症,還如何繼承大統!”杜恆宇大聲地說道,“難道不是應該另立新君嗎!”
張臣越說:“太子殿下雖然有頑症,但登基之後也可立皇太弟,我朝並非沒有這樣的先例。”
幾個老臣連連點頭,贊同張臣越所說。
“太子殿下如此身體,如何能夠處理朝政!”沈懷良跨前一步道,“衛王殿下文治武功皆是有目共睹,前不久剛剛打退了赤羽國的軍隊,守住了我西邊邊境,我擁立衛王為皇帝!”
“臣等擁立衛王登基!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堂上竟有半數以上的朝臣都跟著跪下去。只剩下幾個老臣面面相覷,全都看著方中玉。
杜恆宇從袖子中拿出一個東西把玩:“方大人,你認識這個吧?”
方中玉抬頭,看見那是方寧之物,趨前道:“你把寧兒怎麼了?”
杜恆宇勾起嘴角,環視那幾個仍站著的老臣:“各位大人的家眷今早出門之前,本王已經一一去打過招呼了。”
那幾個老臣身子一抖,方中玉長嘆一聲,無奈地跪了下去。至此,只刑部尚書霍冕一人仍是站著的。
“霍尚書?”沈懷良叫道,“為何不跪新皇?”
“非長非嫡非賢,我為何要跪?”霍冕沒有家人,孤身一人,因此杜恆宇拿捏不到他的短處。
“霍尚書不敬新皇,是要犯上作亂了?”沈懷良冷冷道,“禁軍何在!”
聞言,朱賽清領著禁軍把整個大殿包圍起來。兩個禁軍上前壓住霍冕,要把他扭送下去,霍冕舉手高聲道:“先皇啊!你看看衛王,你睜開眼睛看看啊!他罷兄奪位,是不忠不孝的惡人啊!東青國亡矣!”
“閉嘴!”朱賽清惡狠狠地打了霍冕一下,霍冕年事已高,暈厥過去,被人拖走了。
杜冠寧顫抖著聲音問:“你……你怎麼能如此對待三朝老臣?”
“廢太子,你已經自身難保,還是想想自己吧!”杜恆宇張狂一笑,轉身走向上首的龍椅,正要坐下之時,殿外一個人高聲道:“慢著!”
秦東明闖進來,手裡舉著一封書信,高聲道:“我這裡握有靖節皇帝的親筆書函!衛王要赤羽國的香淳太后指使軍隊佯敗,好助他立功!他登基以後,要割讓西境五座城池!他喪權辱國,絕不能坐這個皇位!”
眾臣愕然,還未登基,竟然一口氣許給赤羽國五座城池,這跟賣國有什麼區別?
杜冠寧推開八福,慢慢走到殿中心,抬頭看向站在上首的杜恆宇:“衛王,本宮沒想到,父皇屍骨未寒,你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地要當皇帝。你讓衛王妃攛掇楊寶珍的伎倆,以為本宮中計了嗎?這不過是本宮和父皇對你的考驗而已!”
“你!你說什麼……!”杜恆宇脫口而出,驚愕不已。
沈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