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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足根短短的一截——那又是誰的鞋印?
李蓮花想了很久,突然開啟大門,走進隔壁蘇小慵的房間,她房裡藥味濃郁,床上被褥開啟,桌上一個空碗,門並未鎖起,地上碎了一個銅鏡。他看了一陣,嘆了口氣,關起了門。“死蓮花!”方多病從龍賦婕房中十分迷惑的走了出來,“事情真是越來越古怪,龍賦婕昨日半夜竟然真的去過關河夢房裡。”李蓮花奇道:“她真的去過?”方多病苦笑,“她非但去過,還看見了兇手,兇手居然還施展了一招‘落葉盤砂’,只是她沒看清楚究竟是誰。你說古怪不古怪?這小妞的話可信麼?”李蓮花道:“可能……可能可信吧?”他喃喃自語,“無頭命案多半都是連兇手的影子都摸不著,昨夜居然有兩個人看到了‘兇手’……總而言之,昨夜寅時過後,梁宋、龍賦婕和楊垂虹都到過關河夢房中,至少也到過房外……”方多病不耐煩的道:“這些我都知道,死蓮花,你到底想出來誰殺了蘇小慵沒有?說不定殺蘇小慵的人就是角麗譙……”李蓮花瞟了他幾眼,突然嘆了口氣,十分認真的道:“如你這般聰明……實不該處處問我。”他整了整衣裳,居然做出一副教書先生嘴臉,一本正經的踱了兩腳方步,指了指關河夢視窗的血鞋印,“看見了麼?”方多病被他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皺眉道:“你當本公子是瞎子?當然看見了,早就看見……這當然是兇手的鞋印。”李蓮花搖了搖頭,眼神很遺憾,開啟房門,兩人走了進去,他指著地上那一點淡淡的白色痕跡,“看見了麼?”方多病道:“沒看見……現在看見了……李蓮花你瘋了麼?”
“一旦我日後真的瘋了,如你這般愚笨,實在是放心不下。”李蓮花嘆氣道,“我定要將你教得聰明一些……”方多病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怒道:“李蓮花!你竟敢戲弄本公子!”李蓮花又搖了搖頭,低聲嘆道:“孺子不可教也……方大公子,”他站在房門口,反指輕輕敲了敲房門,“昨夜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龍、楊、梁、康四人都已說了些,若大家說的都是實話,那麼昨日寅時在這房門口發生的事便是:關河夢出去買藥之後,有夜行人掠過樑、龍二人房頂,到了關河夢房中殺死了躺在床上的蘇姑娘。梁大俠和龍姑娘都聽到聲息,追了出來,龍姑娘先到一步,她看到了殺人兇手施展‘落葉盤砂’刺死蘇姑娘,而後她從視窗追入,那夜行人從對窗逃出,龍姑娘從大門出來,卻被梁大俠看見……對不對?”方多病點頭,“楊垂虹和康惠荷你問得如何?”李蓮花道:“他們都在睡覺。”方多病哼了一聲,“不盡不實。”李蓮花微微一笑,“那麼單憑這些,你想得出誰比較可疑?”
“龍賦婕!”方多病斬釘截鐵地道;“她既然看到人行兇,怎會從視窗墜入,卻從大門出來?她幹嗎不追到底?為何不出聲叫人?何況半夜三更這小妞不睡覺,本就可疑得很。”李蓮花連連點頭:“還有呢?”方多病一呆:“還有?還有……還有……”他冥思苦想半晌,惡狠狠地道,“還有那夜行人不知是真是假,梁宋說不定和龍賦婕串通一氣,滿口胡言。”李蓮花這下連連搖頭:“不是如此、不是如此。”方多病怒道:“不是如此,那要怎樣?可”李蓮花咳嗽一聲,搖頭晃腦道:“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豈可輕易疑人……”方多病勃然大怒:“你就是君子,我就是小人?”李蓮花仍是搖頭,正色道:“兇手在當日看到小桃紅的幾人之中,那麼關、楊、龍、梁、康無人之中,必定有一個是兇手,也就是說他們五人所說的昨夜行蹤,必定有一個有假。”方多病道:“不錯……”
李蓮花又道:“關夢河對蘇小慵情真意切,想必不是兇手,他若要殺蘇小慵,大可在半路上悄悄殺了,何必再小青峰下弄得滿城風雨?所以關俠醫所說前去買藥,大是可信,何況他究竟是不是去買藥一問藥鋪便知,倒也假不了。”方多病道:“有道理。”蓮花繼續道:“如此說來,兇手就在龍楊梁康四人之中。而他們所說的昨夜行蹤,簡單來說便是:龍姑娘說施展‘盤砂落葉’的人是兇手,其實也就是指認楊垂虹是兇手;梁宋指認龍姑娘是兇手;楊垂虹和康惠荷都說再說睡覺,也就是他們都說自己不是兇手,是不是?”方多病腦筋乍停,想了半日,勉強想通:“哦……”
李蓮花微微一笑,“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只是一個人說謊,龍姑娘說楊垂虹是兇手,楊垂紅卻說自己不是;梁宋說龍姑娘是兇手,而龍姑娘顯然也不承認;要麼龍姑娘和楊垂紅之間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梁宋和龍姑娘之間也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當楊垂紅說謊的時候,他就是兇手,但若是如此,梁宋卻說兇手是龍姑娘,豈非梁宋也在說謊?這和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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