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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呆了,這一瞬間這屋裡所有的門窗都似陰森可怖起來,“這……這莫非有鬼……”展雲飛卻搖了搖頭,他凝視著那小小少女的死狀——她就匍匐在地上,頭向著東南。他的劍鞘再度一推,那房門旁一個櫥子倏然被他橫移二尺,露出牆上一片細小的黑點。
“氣孔……”方多病喃喃的道,“莫非竟是透過這氣孔放出毒氣,瞬間殺了二人?天……這莫非是一個機關屋?”
三人環目四顧,這乾淨空蕩的庭院卻似比三人所遇的任何敵人都深不可測。李蓮花退了一步,慢慢的道,“或許應當試一下能否就此退出……”方多病連連點頭,突又搖頭,想了想又點頭。李蓮花一句話說了一半,飄身而退,人到院門口就落了下來。展雲飛沉聲問道,“如何?”
“毒霧。”李蓮花亮起火摺子,轉過身面對著門外的冷雨大霧,喃喃的道,“原來他們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的原因,是因為大霧……”火摺子光芒之下,只見方才那濃郁的大霧漸漸變了顏色,蒼白之中微帶藍綠,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毒霧?”方多病和展雲飛都變了顏色,他們在大霧中行走良久,卻並未察覺霧中有毒,“這霧中有毒?”
李蓮花對著大霧凝視半晌,突的探手取出一塊方巾,揚手擲入不遠處迷離的大霧中。過了一會,他揮袖掩面,竄入霧中將方巾拾了回來,只見白色方巾已經溼透,就在這短短片刻之間,方巾上已見了三四個微小的空洞,竟是腐蝕所致。
方多病汗毛直立,這霧氣要是吸入肺中,不是剎那間五腑六髒都給穿了十七八個小孔出來?“這毒霧如此之毒,剛才我們也吸入不少,怎麼沒事?”
“想必就在這左近有什麼劇毒之物能溶於水氣,”李蓮花喃喃的道,“只有大霧濃郁到一定程度,毒物方能進入霧中,我們走了好運,竟能平安無事走到這裡。”
展雲飛突道,“只消能在這裡度過一夜,天亮之後水氣減少,我們就能出去。”
李蓮花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方多病忍不住道,“這屋裡的死人也是這麼想,那毒霧還沒進來,自己倒是一命嗚呼。這屋子比外面的毒霧也好不到哪去……”
“此地此屋,全是為殺人所建!”展雲飛淡淡的道,“這屋主人的癖好惡毒得很。”
“不錯,根本不在乎殺的是誰,好像只要有人死在這裡面他就開心得很。”方多病咬牙切齒,“世上怎會有這等莫名其妙的殺人魔,老子行走江湖這麼久,從來也沒聽說過還有這種鬼地方!”
“有!”展雲飛卻道,“有這種地方。”
“什麼地方?”方多病瞪眼,“本公子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展雲飛道,“囫圇屋。”
囫圇屋,為昔日金鴛盟第一機關師阿蠻薩所制,據說其□有一百九十九道機關,被關入其中的人從無一個生還,死狀或有中毒、或刀砍、或火燒、或針刺、或腰斬、或油炸……應有盡有,只有人想象不到,沒有囫圇屋做不到的殺人之法。
但據說囫圇屋金碧輝煌,乃是一處鑲有黃金珠寶的樓房,充滿異域風情,絕非這麼一處平淡無奇的庭院。並且囫圇屋一直放在金鴛盟總壇,在十一年前早已毀於李相夷與肖紫衿聯手的一劍,自然不會突然重現在此。
方多病從未聽過囫圇屋的大名,等展雲飛三言兩語將這事講了一遍,他既恨為何自己不是出道在十一年前,又恨展雲飛語焉不詳,更恨不得把展雲飛腦子裡裝的許多故事挖了出來裝進自己腦子裡替他再講過一遍方才舒服。
“故事可以再講,但再不進屋去,外面的霧就要過來了。”李蓮花連連嘆氣,“快走、快走。”方多病一下竄入屋裡,三人在廳堂中佔了片刻,不約而同的擠入方才李蓮花睡過的那間客房。李蓮花想了想,又出來關上大門,再關上客房的門,彷彿如此就能抵擋那無形無跡的毒霧一般,展雲飛和方多病看他瞎忙,展雲飛立刻撕下幾塊被褥將門縫窗縫牢牢堵住,方多病卻道屋裡有無聲無息的殺人劇毒,這般封起來說不定死得更快。
這屋子不大,三個大男人擠在一處,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李蓮花想了想,又動手去拆床。方多病只怕床後也有什麼會吐毒氣的氣孔,連忙和他一起動手,展雲飛拔出佩劍,“二位閃開。”李蓮花拖著方多病立刻逃到牆角,只見劍光暴漲繚繞,一聲脆響,那木床已成了一堆大小均勻的碎渣。李蓮花讚道,“好劍法。”方多病哼了一聲,顯然不覺這劈柴劍法有何了不起,是死蓮花自己武功差勁之極大驚小怪。
床碎之後露出牆壁,這牆壁上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