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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出塵。方多病一時呆住,半響方想到:原來白日真的會見鬼……
金有道一聲怪叫,轉身向白衣人撲去,白衣人衣袖輕擺,一柄長劍自袖中而露,露劍身半截,只這一擺一抬,劍尖所指,已逼得金有道不得不落向別處,伺機再來。
方多病趁機退出戰局,站在一旁不住喘氣,心中又想:原來世上真有這種白衣飄飄的勞什子大俠,他媽的,他分明早就在一旁偷看,卻偏偏要等到老子快死的一刻才出手救人,想要老子感激,老子卻偏偏感激不起來。
看了片刻,方多病突然想起,這似乎不是他第二次遇見這位白衣大俠,除了昨夜看見他一片衣角,去年冬天,他和李蓮花在熙陵外樹林中遇到古風辛襲擊,李蓮花逃進樹林,也是在快死的時候,樹林裡有白衣人踏“婆娑步”擊敗古風辛,救了他們兩條小命,難道眼前這個白衣飄飄,十分惹人討厭的白衣人,就是那人?
想及此處,方多病心中一凜—當年那人足踏“婆娑步”,那是“相夷太劍”李相夷的成名輕功,若眼前這人真是當年的白衣人,他和名震天下、傳聞已在十年前落海而死的李相夷李大俠是什麼關係?想及此處,不得不打點十二分精神,全神貫注地注意起白衣人和金有道的一戰。
金有道非常謹慎,不知是失去神智之後多了一種野獸般的直覺,或是身為武林高手的敏銳猶在,對付白衣人他非常小心,目光炯炯盯了白衣人許久,方才輕輕移動了一下位置。
白衣人站住不動,持劍之手穩定至極,那長劍泫如秋水,泠泠映著方多病的左眉,居然便一直映著他的左眉,如此長的時間,劍刃不動不移,半分不差!這究竟是怎麼樣的劍上功力!
方多病為之咋舌,要說他是李相夷的弟子,李相夷就算活到今天也不過二十八,只怕培養不出這樣的弟子,當然說不定人家十八歲縱橫江湖的時候便已收了十幾歲的徒弟,算到如今自然也就這麼大了,但若是真的曾經收徒,以李相夷天大的名氣,怎會無人知曉?
要說這人是李相夷本人,李相夷早在十年前墜海死了,那事千真萬確,證人眾多,決不可能摻假,何況要是這人便是李相夷,一劍便把金有道宰了,根本不會僵持如此之久。若要說這人是李相夷的師兄師弟之流,年齡上倒是比較有可能……
但聽說相夷太劍卻是李相夷自創的,如此似乎也說不通—莫非—這是李相夷的鬼魂?
他心裡胡思亂想,驟然金有道伏低身子如離弦之箭往白衣人雙腿衝去,白衣人露在袖外的半截長劍一振,方多病只覺眼前一亮一暗,一片光華豔盛泉湧般乍開乍斂,竟令人忍不住只想再看一次,那是劍招麼?是劍光、或只是一種幻相?他心裡一瞬迷茫,一顆心剎那間懸空跌落,眼前只見那支泫如秋水的長劍不知如何擰了一個弧度,對著金有道當頭斬下!
“啪”的一聲輕響,他瞬了瞬眼睛,只當必定看到腦漿迸裂、血流滿地的情景,但白衣人這一劍斬下,只見金有道頭頂有血,頓時癱倒在地,卻不見什麼腦漿迸裂。
方多病又眨了眨眼睛,才知這人竟用鋒銳如斯的劍刃把金有道擊昏了!這……這又是什麼神奇至極的功夫?便在方多病瞠目結舌之際,那白衣人似是轉頭看了他一眼,持劍飄然而去。
方多病又呆了半晌,目光方才落到金有道身上,金有道頭頂被那一劍斬出一道又直又長的劍傷,卻只是皮肉輕傷,是真力震動頭腦,方才昏去。
但那白衣人的內力著實並不如何了得,若是內力深厚的高手,要以劍刃擊人頭,決計不會擊出劍傷和血來,如此說來,這人既不是李相夷、也不是李相夷的鬼魂,那究竟是誰?他一回頭,卻見兩顆腦袋在後門探頭探腦,正是李蓮花和陸劍池。
“你打昏了金有道?” 李蓮花遙遙地悄聲問。
方多病本能地點了點頭,隨即猛然搖頭:“不不不,剛才那人你瞧見了沒有?那個白衣人,使劍的。”
李蓮花搖頭:“我到院子外的草垛裡躲起來了,突然這裡頭沒了聲音,我便回來了。”
陸劍池卻是點了點頭,聲音仍有些發顫:“好劍法,我看見了,好劍法!驚才絕豔的劍!”
方多病的聲音也在發顫:“他媽的,這人雖然內功練得不好,單憑那一手劍招也可縱橫江湖了,那人究竟是誰?”
陸劍池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這種劍招,也不是武林各大門派常見的劍術,多半乃是自創。”
方多病的聲音慢慢低沉了下來:“我懷疑……那人和李相夷有關,只是想不出究竟怎麼個有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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