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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舞目視前方,不知在看著什麼,發了好一會兒呆。
半響後,方看向舒什蘭,道:“如果你贏了他,我便嫁給你。”
舒什蘭一驚,隨後面露狂喜之色,道:“一言為定。”不管她此刻是不是腦子燒壞了說出的胡話,舒什蘭只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贏了付雅。
花舞點頭,道:“決不食言。”
舒什蘭聞言立刻取來弓箭,顯然已有些迫不及待。
花舞轉頭看向付雅,見付雅正幽幽望著自己,目光復雜難辨,道:“我相信,這一次,你定然贏不了他。”
“哦?”付雅笑意忽起,帶著一抹玩味,卻又難掩疑惑,問道,“若我贏了,你許我什麼?”
花舞揚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要什麼,只要我給得起的,我都給。”
付雅道:“一言為定。”
花舞點頭道:“一言為定。”
花舞目視前方樹林,揚聲道:“比賽很簡單,我行於林中,大聲數十個數,數到十時,你們誰能射下我頭頂這顆朱釵,便贏。”
“不,我不會再對你舉箭。”舒什蘭立刻出聲反駁道,“換一種!”
花舞看向舒什蘭,道:“只此一次機會,如果你放棄,那便算你輸了。”
舒什蘭蹙緊了眉頭,似想起了自己初見花舞時的情景,也起了疑心,道:“你似乎很喜歡別人用箭射你。”
花舞一挑嘴角,目露譏諷之色,道:“我喜歡玩點刺激的,更喜歡以命相賭,尤其事關自己一生的幸福,更希望對方是萬中選一的真正男兒,有膽有識,心志堅韌,若然不是,即便死我也不嫁。”
一直沉默不語的付雅忽沉聲道:“弓箭無眼,你用自己作靶,雖是存了試我們膽量的心思,但同時也讓我們心有顧忌無法正常發揮。如果真誤傷了你,我們會為此愧疚,也無法向尚書大人交代,這種比試,即便舒什蘭貝勒答應,我也不答應。”
舒什蘭聞言一哼,道:“我不答應。”
花舞微微蹙眉,付雅所言不無道理,試想,如果她真的死在他們其中一人手中,或許自己真的可以回去,但活在這裡的他們又當如何?愧疚不知道,但阿瑪決不會放過他們,……想起阿瑪……花舞黯然,他會不會很傷心?他一生戎馬,而今無妻無妾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也死了……這一刻,她竟開始猶豫,突然醒悟過來,原來她在這裡已有了牽掛。
她看著舒什蘭又看看付雅,其實,他們都很好,都很優秀,奈何自己……
她將目光看向了一旁拿著弓箭等著的僕人,她緩緩走了過去,自箭筒中取出一根箭,用手指摸了摸光亮銳利的箭頭,如果此刻她將箭頭刺向自己的胸口……
她緊緊地握住了箭羽,手心感到微微地刺痛。
她望向舒什蘭,舒什蘭亦正在望著她。
這麼多年,她總是在逃避。以各種藉口,各種方式,明明極渴望一份真愛,可每當面對,都會質疑甚至膽怯。真愛?這世界有這東西存在嗎?她揚起嘲諷的笑意,原來自己一直渴望得到的卻是自己一直不曾相信的。
第二十五章
若在現代,她可以遊戲人生,可以不付出真心,便是一個人一輩子也無所謂。而這裡,卻完全由不得她,若然做出抉擇,便是一生,之於她再沒有第二次的選擇。
除非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思及此,再次堅定了決心。
她忽然揚起了一抹微笑,輕聲道:“其實你們誰的箭術更厲害,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言罷,她轉身離去,只是手中仍舊握著那根長箭,一直緊緊握著,沒有鬆手。
付雅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目露疑惑。
舒什蘭卻已追了出去。
舒什蘭跟在花舞身邊,見花舞不理他,他道:“就算箭術再高,可若目標是自己心裡在乎的人,也會亂了方寸,我並不覺得心志堅韌的人會向自己在乎的人射出手中箭,除非他根本不在乎。”
“你究竟喜歡我什麼?”花舞停下腳步,與他大眼瞪小眼真的較起真來。
舒什蘭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被她問得一怔,想了想方道:“你什麼我都喜歡,就算此刻你與我瞪眼睛我也是喜歡的。”
“真的?”花舞一揚眉。
舒什蘭重重點頭:“真的。”
花舞道:“那好,你隨我來。”
“去哪?”舒什蘭問。
“尚書府。”花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