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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的動作;“我暈了多久了?”
“沒多久。您掉進太液池裡;是陛下抱您回來的。因為渾身溼透了,所以奴婢幫您換了衣服,現在宮人已經去請太醫了,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葉薇點點頭,妙蕊眼珠子一轉,又道:“您是不是在想,既然沒多久,陛下怎麼沒在旁邊陪著?他沒走,就在外面呢。其實本來他也在榻邊守著的,可沒過多久又出去了,吩咐奴婢在這兒盯著。現在您醒了,奴婢得出去稟報一聲,讓陛下也安心。”
妙蕊轉身去了,再進來時還帶來了剛剛抵達的太醫,“娘娘,這位是李太醫,快讓他給您把把脈。”
李太醫行了禮,拿出個雪白的腕枕放在榻邊。葉薇其實心情有些煩躁,但見妙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還是把手放了上去。
“李太醫,我家娘娘最近精神一直不大好,也不知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其實前不久她也掉過一次太液池,當時水還比現在涼一些呢,可那次她都好好的,怎麼現在反倒暈了呢?您給好好斷斷,奴婢擔心得緊。”
葉薇聽著妙蕊的聲音,眼睛卻一直看著寢殿門口。珠簾被挑了起來,皇帝換了身白袍,負手立在那裡。他沒有看葉薇,而是把視線落在李太醫身上,就好像他現在還待在這裡是為了他一般。
就在一個時辰以前,他們才一起演了出戏。他放縱她隨心而為,允許她用自己的手段報復仇人,哪怕那是歹毒刻薄的。葉薇忽然發現,自從身份被揭穿後,她連一點偽裝也懶得在他面前做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再害怕他會因此而厭棄她,不用擔心失寵。而如她所料的,對於她表現出來的完全的自我,他也全盤接受,不僅神情如常,在做決定之前還會詢問她的想法,然後完全順著她的意思做。
這樣的關係,與從前的皇帝寵妃有些不同,顯得更加平等隨性了。
不過,他現在像是有點生氣。大概是自己被宋楚怡拖下水時不曾掙扎惹到他了吧,眼睛那樣毒辣的一個人,不會看不出她的順從。
“好了沒有?”今天的太醫手腳似乎格外不利索,好一會了居然還在診斷,葉薇終於不耐煩地開口。
太醫連忙收回手,朝她躬了躬身子,又轉身朝皇帝跪下。他站在原地,道:“她怎麼了?”
“陛下放心,頤妃娘娘的玉體並無大恙,只是跌入水中、受到驚嚇,所以有些動了胎氣。”
胎氣……
皇帝的瞳孔劇烈縮小,身子也跟著晃了下。妙蕊倒抽一口冷氣,呆呆地轉頭看著葉薇,卻發現她的樣子也不比自己好多少,怔怔地看著腹部,驚詫不已。
這樣的情況下,高安世成了最冷靜的一個,“你的意思是,頤妃娘娘有孕了?”
李太醫喜笑顏開地磕了個頭,“正是!微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頤妃娘娘身懷有孕,龍裔已有兩個月了!”
高安世是知道避子藥一事的,懷疑道:“當真?你不會診錯了吧?”要是讓陛下空歡喜一場,事情可就嚴重了!
“高大人放心,微臣醫術再不精,喜脈總是斷的出來的。況且剛才為了確定,還反覆診了三次,頤妃娘娘確實有孕了!”
皇帝長吸口氣,看著李太醫微微笑了笑,“如此,果然是天大的喜事。高安世,帶李太醫下去領賞。他給朕帶來這麼個好訊息,必須重重有賞。”
高安世心情複雜,“諾。”
妙蕊見狀也連忙起來,“奴婢隨李太醫出去抓藥。”跟在那兩人身後一起消失了。
寢殿內只剩下彼此,葉薇低著頭,等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男人身上是沐浴之後的氣息,沒有沾染富貴的龍涎香,清新得如同雨後的樹林。
“怎麼回事兒?”
她睫毛顫了顫,“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兒?”
“宋楚惜!”他忍不住拔高聲音,看到她臉色時又有些後悔,剋制地按了按額頭,“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在吼你,只是……”
他在榻邊蹲下|身子,掌心托住她下巴抬起來,視線與她齊平,“阿薇,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是吃了藥嗎,怎麼還會有孕?”見她不答又低聲道,“是藥出了差錯,還是……你根本沒有吃?”
聲音裡藏著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和期盼。
葉薇別過頭,從他手中掙脫。身上的錦被是用深藍緞子所制,那顏色讓她想起那個夜晚,他們在翠竹軒攤牌。那時候他曾嘲諷地對她說,如果不想生他的孩子,直說便是,不用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
“不,我吃了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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