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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要譯電員楊儀請示電,是否在九月一日後繼續由她工作?”
李部長低頭不語。
幹部催問:“李部長?”
李像是沒有聽見。
“李部長。”幹部又叫了一聲。李抬起頭望著窗外,所答非所問地:“這個楚風屏,要誤大事!”
楚風屏與那個男同志來到一條洪水暴漲的大河前,焦急萬分。
不遠處,有國民黨軍隊在調動。
楚悄悄向一船工央告:“大爺,我娘確實病得很重,求您無論如何渡我們過去。”
“你這女子,跟你說半晌了,昨夜剛下來的洪水,你看看這白花浪,誰敢過?過十個死十個!”
男同志著急地說:“我們給您老五倍的船錢。”
“不是錢的事,是命的事。兵荒馬亂的,槍子沒要了我的命,我可不想自己找個淹死鬼換帖子。”
男同志火了:“你這老頭,怎麼這麼惜命……”
“小子,不是你大爺怕死,你們也知道對面是誰的地盤,是這個的。”老頭比畫了個“八”字,“沒來洪水的時候,這渡口日夜有大兵把著,老子照樣敢趁兵們打盹的工夫送個把人過去。瞧瞧,現在連放哨的都撤了,為什麼?根本不用看著,水鴨子也過不去!”
男同志不肯放棄,繼續說道:“試試嘛,沒試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楚風屏趕緊勸住他。他倆走到一邊。楚道:“獨立旅機關就在對岸,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無論如何要過去。你看,一路上國民黨調動頻繁,弄不好這幾天就要打仗,我再不過去,要誤大事的!”
“嘿——”男同志發一聲狠,挽起褲腿就去河邊試探。楚風屏取下頭上的兩枚髮卡,小心地掖進內衣,然後也挽起褲腿。
大爺奔過來:“幹什麼?幹什麼?真沒見過這號死心眼的。咳,也難得有你們這樣的大孝子,得,你們真不怕死,就自己划過去吧,船錢我不要,船要能給我留下,就煩勞給拴在對面的樁子上。”
楚二人感動,楚取出所有的錢塞在大爺懷裡。大爺:“別再折我的壽啦,快過吧,弄不好一會兒再下來一股水,就更完了。”
大爺哆哆嗦嗦地解開纜繩,嘴裡自語:“老天爺,莫殺孝子喲!”
楚二人在巨浪洪峰中拼死搏鬥著……眼看快抵近對岸的時候,一股洪水鋪天而來,船翻了。男同志一下就不見了。楚風屏竭力抓住包裹和一塊木板,但眨眼也被洪水吞沒。
楊儀坐在岸邊的一個小丘上,急切地看著大河對岸。
突然,她看到上游漂下來什麼,當看清時,不禁脫口而出:“是人!”
楊儀笨拙地跑了兩步,把附近一根船樁上的繩子解下來,斜系在肩,毫不猶豫地撲進水裡。
漂過來的,果然是昏厥的楚風屏。楊儀拼死撲救著,險象環生,洪水幾次淹沒她,嗆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楊儀一把沒抓住,眼瞧著楚風屏被衝了過去!她急得大叫:“風屏——”
楚風屏昏迷不醒。楊儀奮力向前一撲,抓住了楚背上的包袱。一排大浪打來,把楊埋入水中,她又掙扎出來,大聲咳著,死死地不放手……
獨立旅,姜佑生臥室。木桌上的相框中夾著一張與賀子達懷裡一樣的四人合影。
楚風屏仍未甦醒,楊儀正護理著她。姜佑生急得來回踱步,他問:“規定今天什麼時間更換密碼?”
楊儀:“零點。”
姜佑生看看手錶:“你立即在她身上找密碼本,迅速進行譯電工作。”
楊儀:“姜旅長,我特意又請示過一次,但總部還是沒有指示我接觸新密碼,硬這樣做,要算嚴重違紀的。”
姜佑生:“國民黨已開始合圍大石山,我有重大敵情要報告,得馬上請示,等楚風屏醒過來,就全晚了!”
“……”
“這關係到大石山軍民幾十萬條性命,執行!”
楊儀:“好吧。”
這時,警衛員周天品進門:“姜旅長,三團團長到了。”
姜佑生臨出門時抓起桌上兩個溼淋淋的包裹,掂了掂,對著相框語:“這個賀伢子,娶了老婆忘了哥,偏心眼!”說著一把扯開自己的那包,“茶葉!媽的,泡給龍王爺喝了。”隨手扔向牆角,接著又要扯寫著“楊”字的那包。
楊儀“哎”了一聲。姜拍拍腦門:“糊塗!糊塗!”笑著走出門去。旋即,他又朝門裡退了一步:“楊儀同志,立即找密碼!”
楊儀:“是!”
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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