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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長:“楊儀大致說明了在獄中的經過。”
姜:“她過去為什麼不說。”
“她講,邵夢遲先生曾經囑咐,她被捕和出獄的情況只能有機會直接向中央的吳大姐說明。”
姜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又是秘密!戰爭哪!”
科長:“有一條密語也需要吳大姐證實,而且這似乎是楊儀是否清白的關鍵。不過……現在戰鬥這麼緊張,怎麼問?”
姜沉思稍許:“豁出去了,兩條命啊!請上級首長迅速轉發我們的電報,儘快向中央吳大姐查詢。”
保衛科長剛離開,另一干部走進:“姜旅長,我們找到了一個懂些醫道的採藥人家,不過這家人住在深山裡。”
姜:“知道了,立即按常委會的意思去做。”
“是!”
一參謀奔過來:“旅長,二團三連的一處陣地被敵人突破。”
姜快步走向地圖,回到指揮位置。
戰場上,我軍反衝鋒,重新殺上陣地,格鬥慘烈。
戰火中,作戰日記被連翻了三天:九月三日,九月四日,九月五日。
解放軍總部。一條小河邊,馬在飲水,李部長洗著臉。
某幹部騎馬奔至,說道:“部長,保衛局核實過了,他們從來不曾有過那樣一條密語。”
李部長沉吟一陣,又洗了一把臉:“吳大姐不在,多找找其他老同志問問。”
幹部:“是。如果還是沒有結果呢?大石山已經被圍困三天了!”
李不語,繼續洗臉。
這時土坡上又奔來幾匹馬。到了近處,勒住韁繩,是賀子達和他的警衛員。
“老遠,我就認出是你李大部長。”
李苦笑了一下:“賀司令,又是來開會的?”
賀子達:“最後一次了,我要調走了。野戰部隊,痛快咧!”
某幹部別有滋味地看了看賀,向李打招呼:“李部長,我先走了。”
李:“賀司令,下馬洗把臉吧。”
賀跳下馬,洗了兩把,問:“楚風屏到了嗎?”
李:“到了。”
賀子達想想,笑笑,又搖了搖頭,自語:“哎,那是不可能的。”
李:“什麼不可能?”
“我是想,楚風屏要是能在電報上提幾句我兒子生了沒有,哪怕一句,半句……嘿嘿,那是不可能的。”
李部長不知如何應對。
堤上,兩人牽馬並行時,李開口道:“我也有個女孩子,長征前夕,她媽媽把她留給了一家老鄉。過草地時,她媽媽掉進了泥潭,正好我路過,撲爬著去救她,可已經來不及了。她露著一顆頭拼命地衝著我喊,我知道她是在告訴我孩子託養在什麼地方,可是什麼也沒聽清,她就……”
賀子達注意地看著動情的李。
李:“我們哪一天打回江西的時候,就算我女兒還活著,可是怎麼找她呢?……子達同志,戰爭,總是殘酷的,我們誰都得變得心腸硬一些。”
賀大大咧咧地:“媽的,誰不知道我老賀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從裡到外都是石頭的。”
李:“我看不一定,你的膽子是鐵打的,心腸,還是連湯帶水的。”
賀有些注意:“李部長,你像是話裡有話呀?”
“沒什麼。到了野戰部隊,有了你的用武之地,好好幹,早點兒把這個仗打完吧!”
戰火中,作戰日記又被翻了三天:九月六日,九月七日,九月八日。
大石山指揮所緊張異常,楚風屏悲哀地拿著電報和登記簿走到姜佑生面前。姜看著妻子的神色:“中央回電了?”
楚點點頭:“吳大姐去了蘇聯。”說完她忍不住轉過臉去。周圍聽到這個訊息的幾位常委,各自嘆息搖頭。
深山。懸崖附近。採藥人家。
已失去所有解放軍標誌的楊儀憂傷地站在窗前,聽著遠處隱隱約約的炮聲。幾天前的情形還在她的眼前閃回:保衛科長與周天品送她進山。她一步一步十分艱難,周天品欲替她拿包袱,她怕暴露賀子達送的那支小手槍,緊張地拒絕了。周天品伸出一隻手攙著她。保衛科長看了看,也伸過手攙著另一隻胳膊,但科長的表情十分冷漠:“我再重申一遍,到了地方,任何多餘的話都不許對老鄉講,包括不許提你的丈夫,否則你會使老鄉胡猜亂想,罪上加罪!”
她心寒地從科長、周天品手中抽出胳膊,咬著牙自己走。科長衝著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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