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
“他去哪了?”
警衛:“估計是海邊。”
楚風屏想想,轉身走了。
謝石榴仍立在崖邊。楚風屏走過來,攙住謝的胳膊。謝石榴看了一眼楚,又望著海:“你當孃的能挺住,不容易。”
楚風屏抹著眼淚。謝石榴突然堅定地說道:“小碾子沒有死。”楚風屏睜著淚眼看謝。
謝石榴:“我打了那麼多年仗,死了那麼多好兄弟,每仗之前,誰有些懸,我心裡都會亂撲騰一陣……這回沒有,到現在也沒有。”
“……老號長,我們走吧,去找找賀伢子,你的崽子有話轉告他……”
“怎麼?”謝石榴有些驚恐,但馬上自我安慰,“不,小碾子肯定沒有死……肯定沒有死……”楚風屏攙著謝石榴向回走。謝石榴不斷嘟囔著:“他沒有死……肯定沒有死。”
步兵操場。一人全身護具,持木槍與四五個士兵拼刺。此人有點兒心狠手辣,往往一槍命中,能把當兵的刺出四五步仰倒。一支連隊圍坐成一圈,被這幾乎真殺真斗的場面驚得鴉雀無聲,張大嘴巴看得傻眼。
楚風屏:“那人是賀子達?”
謝石榴:“除了他還有誰?總是右虛左實,直朝人心口乾,老一套。”
“好像過狠了點兒。”
“練兵嘛……不對頭!”
最後一個兵已被刺得東倒西歪,連連後退,但那殺手仍窮追不捨,連續突刺,最後士兵被一腳踹得仰翻在地,殺手仍撲過去舉槍如泰山壓頂,欲下狠手!
“賀伢子!”謝石榴雷吼一聲。殺手聽到聲音,愣了一下,冷靜下來,摘掉護具,果然是滿臉大汗的賀子達。賀伸手拉起那個兵,拱拱手,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小鬼,我殺暈了。”
連隊驟然掌聲如潮。那個兵驚魂甫定:“我的媽耶,差點兒要了我的命!”
三人來到一排坦克前坐在地上。楚風屏轉達姜佑生的意思:“老薑他也很難過,他要我向你轉達……很對不住你。”賀子達不語。楚風屏又說:“他是真心的。”賀子達依然不語。
謝石榴:“唉——伢子,你已是毒火攻心,敵友不分了。這輩子你大大小小已經吃過九個處分,其中兩個都是因為戰場上殺紅了眼,人家繳了槍,你還殺了人家。”
賀子達不語。
楚風屏:“我和老薑結婚以來,從沒見他哭過,今天他哭得讓人心驚膽戰。”賀子達還是不語。
楚風屏吼道:“賀子達,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只知道你痛苦,你知道別人痛得比你還深、還深得多嗎?你只知道小碾子是你的孩子,其實……”楚風屏突然清醒,改口道,“其實他也是老薑千尋百覓從老鄉家找回來的,是我看著他長大的!”
謝石榴:“伢子啊伢子,如果你還信得過我謝石榴,還拿我謝石榴當你的兄弟,而不是賴在你身邊白吃白住的叫花子,你豎起耳朵,聽我一句話:姜佑生、楚風屏,是你最親不過的戰友了!我還要說一句,你聽著:即使小碾子有個三長兩短,你賀子達,也不至於斷子絕孫!”
大海。當年的謝石娥已經三十七歲,她頭戴斗笠,身穿海南婦女常見的服裝,搖著船櫓,堅毅地眺望著前方。船上划槳的女兒謝盼盼,也已十四歲。
盼盼:“媽,農場的人昨天就不再找了,我們幹嗎還找?”
石娥:“那是一條人命啊!”
盼盼:“經過那麼大的風浪,又過了三天了,除非是海龍王的兒子才會活著。”
石娥自語:“他不是龍王的兒子,但也差不多。”
石娥又語:“昨晚,我問了一個老漁工,他說演習海面的東南方向,有一塊幹出礁,長年沒在海里,很少有人知道它。我們去那兒看看。”
石娥毫不動搖地搖著船,堅定不移地為賀子達尋找兒子。
一陣噁心,大碾子一下醒過來。他跌跌撞撞地撲出“艇長室”,趴到舷邊大吐特吐。吐舒服了,他到炊事艙,漱了一下口,拿起一個麵包,但他馬上提醒自己:“不能再一下吃太多了。”他只咬了一口,就把麵包放下了。
大碾子走到甲板上,揮拳弄腳,耍了一番,嘶啞地叫道:“這是我的船!是我賀解放的船!我就是船長!”他圍著船跑著,撒著歡。
突然,他注意到“彈藥庫”三個字。開啟鐵門,裡面是亮錚錚的炮彈。他的眼一亮!大碾子搬出一發炮彈,然後獨自操炮,放了出去!他嘴裡還亂喊著:“打臺灣啦!解放臺灣的戰役開始啦!我一個人解放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