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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呀,是提升了,軍區副司令兼江海警備區司令。我那口子有個老鄉在軍區當黨委秘書,錯不了。”
“嘖嘖,關鍵時刻,老賀千萬別出什麼差子,不值當的。”
“可不……”
石娥不由自主地聽著,手裡的動作慢了下來……她把弄好的飯、菜放進一口鋁鍋裡,然後站在床邊看著賀子達。賀子達睡姿不變,額上淌著汗。石娥下意識地抓起床頭的蒲扇扇了兩下,忽然覺得不對,又慌忙丟下。
賀子達睡著。石娥又拿起蒲扇,緩緩扇著……門外傳來腳步聲,石娥緊張地又丟了扇子。腳步聲從門前走過去。石娥深情地看著賀子達,輕輕退著身子,走出了房門。
輪船,駛在海上。船尾,石娥望著遠去的江海,直到只剩下一線輪廓,石娥仍舊望著……海風吹亂了她的頭髮。
輪船漸漸消失在海平線下。
大海,一望無際。
三年之後。
一群水兵進進出出地把姜家搬回原將軍樓。金達萊穿著一身嶄新的還沒配發領章的肥大陸軍軍服,指手畫腳地指揮那些兵。
一個顯得十分精明的年輕水兵揹著揹包和手槍,走進院門,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
金達萊指著一個床頭櫃:“把這個搬樓上去。”那兵看看,未動。金達萊:“說你呢!”
那兵:“我是奉命給姜司令當警衛員的,不是來搬家的。”金達萊注意地打量那兵,只見兵的揹包上吊著一個挺大的飛機模型。
金達萊:“你叫什麼?”
那兵:“杜九霄。”
金達萊笑笑:“你當兵走錯了門,明明該去空軍嘛。”
杜九霄:“還真差點兒就去了,年初招飛行員,複查那天倒黴鬧了感冒。海軍就海軍吧,聽說一年之後有機會參加‘海航’招飛。”
金達萊隨口快語:“要當飛行員就當正宗的,我們家海軍有了,陸軍有了,就缺空軍了。”
杜九霄:“我又不是你們家女婿,幹哪個軍種和你們家有什麼關係?”
金達萊知道說走嘴了,臉紅了一下,依然嘴硬:“嘿,那可難說,就為了湊齊這個‘海陸空’,說不定就拿你湊和了。”
杜九霄:“金達萊,果然名不虛傳。”
“你認識我?”
“軍務處讓我把你們家的基本情況背了個爛熟,還特別提醒我,注意和你金達萊不要說話太隨便。”
金達萊翻了翻白眼:“滾,樓下左邊第一個門是你的房間。”
杜九霄走了兩步,問:“你怎麼當了陸軍?”‘金達萊:“我靠自己的本事進了陸軍學院。”
“是嗎!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門診部唄。”
杜九霄笑笑,走了,臨進門丟下一句話:“你給人扎針時千萬手下留情。”
金達萊氣得衝樓上大叫:“爸爸,軍務處給你送來一根新兵老油條!”
二樓臥房。姜佑生在案頭批閱成摞的檔案,楚風屏在不斷地撥電話。
姜佑生:“別打了,肯定不在家。”
楚風屏:“盼盼的事總得告訴他啊。這個賀子達,光棍一條,星期天往哪跑?”
“還不是又去搬老號長了……這回,任他有天大本事,老號長也搬不回來了。”
楚風屏面色憂鬱:“現在是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就瞞了賀子達一個人。”
精神病院的病房內,賀子達正衝謝石榴發火:“活見鬼了,摘了你神經病的帽子,你倒不走了。這些年你是不是沒病反給傳染上了?”謝石榴一言不發地抽旱菸。
“搬!回家!”賀子達動手硬收拾東西。
謝石榴聲不高,卻極威嚴:“給老子放下。”
賀子達停住手,急切地說:“老號長,你說句明白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石榴:“我不是說了嗎?這醫院缺個種菜的,我好歹是塊料。”
“不是真話!這醫院院長長了個幾斤重的膽子,敢叫一個老紅軍給他澆糞種菜吃!”
謝石榴:“我也不能一輩子不幹活,在你的鍋裡吃一輩子白飯。”
“這也不是真話!而且是混話!誰吃誰的?你吃你自己的殘疾軍人撫卹金!”謝石榴不語了,又默默吸菸。賀子達再次動手收拾東西:“回家!”
謝石榴悽然嘆道:“伢子啊伢子,你是個傻瓜喲。是個大傻瓜!”賀子達愣住了。
謝石榴:“將軍樓你是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