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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報復心,是好勝心。”賀紫達攬過小娥,“小娥,怎麼就沒說說你奶奶怎麼樣?”
小娥:“奶奶天天練氣功,還是老樣子。”
賀紫達:“盼盼,你在這兒坐坐就行了,帶小娥回去吧,別讓老太婆一個人悶著。”
盼盼:“好吧。也省得這小麻雀嘁嘁喳喳的。”
“外公、舅公再見。”小娥跟盼盼走出門。
房裡只剩下賀紫達與謝石榴。他們對視了片刻。
賀紫達:“我去了軍隊的檔案館。”
謝石榴:“賬查清了?”
賀紫達:“老號長,我不是專門去告姜崽子的狀的,我是去自首的。楊儀的死,我也有一份責任……我把秘密都吐在那個洞子裡了。”
謝石榴看著賀紫達,不語。
賀紫達:“你不想問?”
謝石榴:“我只想問,這下你的肚子裡,真的乾淨了?”
賀紫達:“什麼都沒有了。”
謝石榴:“……不如留一點兒,伢子,你的精神很不好,整個人像空了一樣。”
賀紫達沉默了一陣,道:“連著幾天晚上,姜崽子都來叫我……他還是當紅小鬼時的那個樣子。”謝石榴慢慢站起來:“伢子,你太累了,去躺一會兒吧。”謝石榴緩緩走出客廳。
軍用機場停機坪。幾十名全副武裝、著藍色迷彩野戰服的男、女陸戰隊員,坐在地上,正朝臉上、手上塗著偽裝油彩。賀儀坐在其中。
一軍官:“集合!”
男、女分別整隊。
男隊領隊報告:“兩棲偵察分隊第一小組二十一人集合完畢。”
女隊領隊報告:“女兵分隊十五人集合完畢。”
軍官:“登機!”
軍用運輸機在遠處轟鳴。隊員們分兩路開始登機。
大碾子家。
大碾子進屋,在過道處脫下大校軍裝,掛好。
裡屋,田妻在往一副將軍肩章上比畫著釘著金星:“這樣?這樣?還是這樣……老頭子,你倒說話啊?”大年遠遠坐著,半晌說出一句話:“這顆星星不該你釘,該另一個人釘。”
大碾子走進裡屋:“怎麼,不準備開飯?”他一下看到母親手裡的東西,驚問,“這是幹什麼?”
田妻:“很多人說你可以戴這個了,我就從乾洗店拿了一對。”
大碾子哭笑不得:“媽媽,您在乾洗店幹活,那些家屬們總和您開玩笑,不知道嗎?再說,您這是從哪個首長送洗的軍服上摘下來的?”
田妻囁嚅:“有個人要你穿上這個,打電話……我想就借用半天……”
大碾子想想,出去重新穿上他的大校軍服。
大年跟過來,分量很重地說:“碾子,做人誰能沒錯,就是有錯,誰又能錯過你爹呢?何況人家曾經是你的恩人啊。”田妻也跟過來:“碾子,好好說話,別再誤了自己,也誤了人家。”
大碾子走出門去。
“他是打那種看得見人影的電話?”田妻問。大年:“可能吧。”
賀家。賀紫達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一隻手伸到他的腕部,賀紫達睜開眼睛。是鹿兒坐在床邊給他號脈。賀紫達不語,靜靜地由兒子號著。
鹿兒:“您的脈有些弱,我和根兒姑一塊兒給您配了些中藥,調理一下。”
賀紫達未置可否,沉默一陣,問道:“鹿兒,我一直沒問你,你這次去北京幹什麼去了?好像心情也不大好。”
“正想和您說這件事。我馬上要和大碾子一起去國防大學了。”
賀紫達奇怪:“你不是在那兒學過了嗎?”
鹿兒:“大碾子是去學習,我是調走了。”
賀紫達愣住了。
鹿兒:“首長批評我在二七一師違犯訓練大綱,另搞一套。”
賀紫込看著兒子。
“實際上,我是在大綱完成的基礎上,多搞了一套。不過,對批評、處分,我也早有準備。”
賀紫達想想,道:“你那個《對T島作戰想定》,是有些邪性,要我說,你是把最原始的戰法和最現代的戰法捏在了一起。我說過,你不把帽子上那根黃穗子當金箍,但也不能當褲腰帶嘛。”
鹿兒笑笑:“我不相信您那話是在叫我罷手,您用紅藍鉛筆在我的‘想定’上寫了二十一個‘好’字。”
賀紫達也笑了笑。他問道:“這回扛不過去了?”
鹿兒:“讓我當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