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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忘掉,可怎麼也不行……看到他,或想到嫁給他,就更不行,一點兒都不行……”石娥“嗚嗚”地哭得極為傷情。
突然,有人敲門。石娥慌忙擦淚。她緊張地看著楚風屏,抓緊楚的手:“可能是盼盼。”
“瞧你嚇的。”楚風屏笑笑,走過去開門。
拉開門,楚一下愣住了。門外,站著的是那個組長。石娥也驚得一下從床沿處站起來。沒想到,組長沒有顯出太驚訝的表情,只是一般地看看石娥,客氣地說了一句:“謝副校長也在這兒。”
楚風屏馬上鎮靜下來,說道:“兩個孩子是朋友,兩家大人也認識認識。陶組長,有什麼事嗎?”組長好像很有心事,又不便出口:“……就是,想來看看,也沒什麼大事,有些情況,想隨便聊聊……”組長看著石娥。石娥明白是要她迴避,石娥馬上道:“楚大姐,我走了。”
楚風屏:“好吧。”
楚風屏送石娥在門外走了幾步,石娥低聲說:“回吧,大姐,對這個人,小心點兒。”楚風屏低聲應道:“知道了。”
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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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屏回到房間。組長還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兒。楚風屏熱情地說:“怎麼不坐?請坐。”組長坐下。楚風屏欲倒水,組長忙站起來:“不用,不用,說幾句就走。”
兩個人都坐下來。組長清了幾次嗓子,都沒開門。楚風屏十分奇怪地看著他。組長在椅子上挪著屁股,繼續清嗓子。楚風屏終於耐不住,問道:“陶組長?”
陶不得不開口了,他看著楚:“是這樣的。關於你丈夫和賀子達的關係,你知道嗎?”楚風屏防備地說:“你是問哪一方面的?”陶組長有些艱難地說:“歷史的,後來的,兩個人各方面的。”楚風屏:“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陶組長乾脆直言問道:“你真不知道他們倆一直是冤家對頭?”楚風屏笑了:“你是奇怪我為什麼也會給賀子達帶換季的衣物吧?”陶組長乾笑:“對,對。”
楚風屏:“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對頭,而且知道‘對’得有多深,知道為什麼。但我還知道,他們是戰友。經過戰爭的戰友與沒經過戰爭的所謂戰友,是兩回事兒。”
陶組長:“我不是想問這個。我是奇怪,為什麼,為什麼要管賀子達的事……”
楚風屏:“賀子達身邊,沒有一個親人。”
“這我們知道。也不是覺得這個奇怪,是……是……”
“你到底奇怪什麼?”
陶組長鼓了鼓勇氣:“我實在不理解,一個,一個女人,怎麼能當著丈夫的面,給另一個男人……而你丈夫居然沒什麼反應,那個凶神似的賀子達,又在你面前,那麼老實……”
楚風屏看著陶組長。陶組長盯著楚風屏,沒什麼惡意,僅僅是大惑不解的神態。楚風屏簡單、明確地回答道:“很簡單,我和賀子達,也是戰友。”陶組長等了一會兒,不見下文,問:“就這麼簡單?”
楚風屏:“就這麼簡單。”
陶組長:“你不怕人家從政治上,特別是從其他方面……說什麼?”
楚風屏:“我為什麼要怕?”
陶組長注視著楚。楚也注視著陶組長。片刻,陶組長慢慢站起來,緩緩走到門口。他在關門時,又看了楚風屏一眼,困惑中,似乎多了些許敬意。
晨,大年家。
小碾子跑出房門,衝著大年夫婦的房喊:“爹——娘——小碾子他們,都跑了!”
大年、田妻奔出房,在大碾子、喬喬的兩間房裡急火火地看了一遭。床上的鋪蓋,洗漱用的臉盆、牙具全在。大年鬆了一口氣,田妻道:“東西都在,他們不像走遠了。”
大年回到自己屋,編他的筐子。田妻在院門一邊張望,一邊問小碾子:“四個人誰也沒給你留個話?”
小碾子:“沒。”
“深更半夜的,都跑哪去了呢?”田妻回屋,責怪大年,“你也不著急。”
大年咳著,編著筐:“他們憋屈得慌。”
田妻:“這我知道,可他們跑哪去了?”
大年:“一會兒就回來了。”
田妻:“他們跟你說了?”大年搖搖頭。田妻:“那你……”
“他們回來啦!”窗外傳來小碾子的叫聲。
村路上,大碾子等一行人各扛著半麻袋東西,累得大汗淋漓。
“小祖宗們,你們到哪打家劫舍去了?”進門時,田妻問。大碾子等笑而不答。走進屋,四條麻袋向地上一倒,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