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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誄彼�某宕�攏��疽越⑹壯�蚍ń⒌摹把鏤洹薄ⅰ胺�ā薄ⅰ案P恰鋇染�⒔⑽環⑸�浠��攣�1時25分時停泊江中的幾艘中國軍艦都變成了艦尾朝向法艦艦首的姿態。眾所周知,在風帆時代以至蒸汽時代早期的軍艦上,軍艦尾部通常較為寬大,用於佈置人員生活區,是艦上武裝最薄弱的位置,艦位出現如此變化,無異於是將自己的軟肋直接置於敵方炮口前。
法國油畫,46號杆雷艇襲擊“揚武”艦。
下午1時56分,法國艦隊向船政軍艦開火,中法馬江海戰爆發。一艘艘錨泊狀態的中國軍艦如同被套著枷鎖無法動彈,同時又因為陣位不佳而無法還擊,悲哀無助地起火燃燒,剎那間歷史的天平就傾向法國艦隊。深知“揚武”炮位眾多,火力密集,法國艦隊並不想與“揚武”進行炮戰,而在戰鬥開始之時就派出第46號杆雷艇衝向“揚武”,意圖一舉摧毀船政艦隊的脊樑。
與鄰近的友艦“伏波”被法國第45號杆雷艇擊中幾乎同時,“揚武”也不幸被第46號杆雷艇擊中。第46號杆雷艇填充有13公斤棉火藥的杆雷在“揚武”左舷炸響,不僅木質的船殼受損,輪機也遭到波及,“……巨大的船隻受到致命的一擊,不斷地發出氣喘聲,機器奄奄一息,就像肺部在呼吸最後的一口氣一樣。”(20)
突受重創的“揚武”很快就調整過來,顯露了其旗艦的氣勢。
馬江海戰前黃季良寄給父親的自畫像。
“揚武”艦上的軍官紛紛奔往各個炮位、輪機室,船頭的錨作業平臺上水兵在奮力用錘、斧猛擊鐵鏈,甲板下在忙著堵漏補救,輪機艙內則正在不停地往鍋爐內添煤升火,驅動蒸汽機。與正在被動挨打的戰友們不同,“揚武”儘管處於船尾對敵的不利陣位,但是有著其他船政軍艦所不具備的船尾炮位。
幾乎在被第46號杆雷艇擊中的瞬間,“揚武”艦尾的100mm口徑六角膛火炮也開始還擊,炮彈正中第46號杆雷艇,艇上鍋爐被擊毀爆炸,這也成了這場海戰中中國海軍吹響的第一聲嘹亮號角。
此後的戰鬥中,因為舷側受傷而大火熊熊的“揚武”艦上,官兵們繼續用尾炮對抗法艦,“窩爾達”等軍艦則抓住“揚武”機動力受損這一良機,集中火力猛烈炮擊,見習軍官黃季良倒在了炮位上,再也無法侍奉遠在上海的老父;見習軍官薛有福也倒在血泊中,再也不可能收到凱蒂的來信……此戰,派在“揚武”的六名留美幼童共陣亡三人。(21)
“我親愛的朋友凱蒂:你的信在11月8日寄到我家,等轉到我手上時已12月2日,當時我在馬尾,我的家人以為我會很快回去,故沒有轉來,很高興我終於收到了!
……真抱歉,郵寄你的禮物竟然遺失了。我想,我們班上仍然每月聚會兩次,夏天全班一定還是去諾塔克山區度假一天吧?
我把你的問候告訴了我的妹妹,她向我打聽你的情形,並且很高興能知道你。我期望我仍在美國,可與好友相聚。我把我的地址用中文寫給你,你可以把它貼在信封上,來信寄廈門我家即可。
希望你一切都好,並且生活愉快。我靜候你的迴音。你的摯友,薛有福敬上。”(22)
帶著滿船的怒火,“揚武”艦漸漸下沉,中國近代擁有的第一艘蒸汽化巡洋艦異常可惜地隕落了。然而就在“揚武”艦沉入江中的一刻,一名水兵爬上了桅杆頂端,掛出一面不屈的黃龍旗,表示“艦雖亡,旗還在!”
上海江南機器製造總局內,當汽鍋廠主管黃道平收到愛子黃季良寄來的書信和自畫像時,這位年僅24歲的中國軍官陣亡的噩耗也同時到來了。黃道平拿著兒子的自畫像,向親友傾訴悲壯的故事,聽者中有位詩人在黃季良的自畫像上潑墨題寫了這樣的詩句:
潑海旌旗熱血紅,防秋諸將盡籠東;
黃衫淺色鞘刀備,年少猶能作鬼雄!
——黃遵憲
“揚武”艦沉沒後,艦上有少部分官兵遇救得生,一位姓鄭的炮手就是倖存者之一。很多年過去,關於“揚武”以及船政的故事,仍是他時常掛念在嘴邊的話題。海戰中他胸前留下的傷疤,成了烙印在這位老戰士身上永久的歷史印記,在兒孫輩們眼裡則是無比神聖的標誌。2002年初,福建省公佈了一項官員任命,原閩侯縣委書記鄭有光新任福州市馬尾區委書記。上任伊始,時任福建省副省長王三運在百年前曾血火紛飛的馬江之畔,與鄭有光曾有過一席意味深長的談話,探討中國近代史上佔有重要地位的船政文化的保護和發掘。轉年,圍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