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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兒了?”安遠有點兒發慌。
“我報警了,你別怕啊,沒事兒了。錢包被搶就給他啊,你追出去多危險啊!你昨晚才剛發過燒……”蘭素曦嗚咽著說。
安遠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託著蘭素曦的後腦將她更緊地嵌進懷裡。
“好了,不哭了。我答應你,以後我會小心的。好了,不哭啊,乖……”安遠輕撫著蘭素曦的背,語氣異常溫柔。
兩個民警走過來跟安遠瞭解了情況,安遠好說歹說才免了去派出所做筆錄的環節,正要拉著蘭素曦去吃點飯,路邊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這男人自從安遠下了計程車就已經站在那裡了,他離安遠三步遠,恰好是能聽清安遠與周圍人交談的最遠距離。
“行啊哥們兒,跑那麼長時間都能追上,”中年男人走過來拍拍安遠肩膀說,“我看好幾個人幫你追都沒追上。”
“廢話,那裡面有我所有工資!不搶回來我這個月吃蚊子過啊!”安遠沒好氣地回答。
“小兄弟,你真是好樣的。我叫吳京,是晚報記者。佔你幾分鐘時間,跟你瞭解一下剛才的細節,我回去好寫篇報道,你看行嗎?”吳京亮出了他的記者證。
安遠接過來看了看,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吳京: “我這人最討厭讓人家在背後品頭論足的,所以——” 他拉著蘭素曦的手說,“我拒絕接受採訪。”說完就往樓道里走。
“哎?你就說說怎麼搶回來的就行。”吳京追過去,舉著手裡的相機就要給安遠拍照。
安遠抬手摸摸鼻樑,剛要發怒,蘭素曦卻鑽出安遠的胳膊,伸手擋住了吳京的鏡頭。
“他確實不喜歡拍照,這件事不是關係到社會公共權益的重大事件,你不能違背採訪物件的主觀意願強制採訪。你是記者,應該有自己的職業操守。你應該懂得尊重別人的隱私。”蘭素曦說話時語氣冰冷,卻沒有一點退縮。只是,她扣在鏡頭上的手指,指尖都已經泛白了。
安遠抿著嘴唇看著蘭素曦小小的身影,正午的陽光很足,她站在熾熱的光線裡,有點兒晃眼。
她想保護他。那個在被小流氓侵犯時都不知道呼救自保的她,想要保護他。
她保護他的時候,不再是那隻軟軟懦懦的小白兔。醫院裡死命拉著嚴曉軍為他懇求幸福的她,昨天夜裡用小手牢牢捂住他腦門幫他發汗的她,眼前和陌生男人據理力爭、捍衛他隱私的她,還有,給他佈置出溫馨的家、只為讓他一夜安眠、解除疲乏的她……
在她心裡,什麼才是最重的?
過去,也許是她的貞操,而如今,她已經把貞操給了他。
所以,是不是可以這樣想?她心裡最重的,現在,只有他?
安遠的心,疼了。
她沒有林汐妍骨子裡的倔強和剛強,她只是一泓清澈的水,絕境的時候,她只會選擇把自己凍成冰後,拼盡全力以玉碎而保瓦全。
安遠突然怕了,他怕成為她唯一在乎的東西。這會害了她,他怕他的身份會害了她。
“小姑娘,你看你,別那麼較勁嘛!我也就是想趕篇稿子交差,就算成全一下我行不?你看我們當記者的也不容易。”
吳京笑嘻嘻地放下照相機說,“你知道嗎?他跑步的耐力現在好多警察都不如他,真是能人在民間啊!”
安遠慢慢把目光聚集在吳京臉上,上牙磨了磨下唇說:“呵,你寫篇稿子還能把我整進刑警隊咋地?估計刑警比我掙的錢還少呢!要是你給你媳婦兒連個婚禮都辦不起,被小偷搶跑全部積蓄,你也能把吃奶的勁兒拿出來追他!”
“那小偷長什麼樣兒?還有,你具體在什麼地點追上他的?又是怎麼把錢包搶回來的?”吳京向前垮了一步追問。
安遠笑了,舔了下嘴角說:“哥們兒,你要是跑了一個小時還能頭腦清醒地去觀察人家長什麼樣兒,還能準確說出來你才呆了幾個月的城市的郊區的具體位置,我就往你們報社投篇稿子誇誇你!還有啊,你不是還想問問我怎麼沒幹脆把小偷抓回來吧?”
“對啊,你怎麼沒抓啊?”吳京頗有感興趣地追問。
安遠攤開手聳了聳肩,周圍圍觀的人鬨笑了。
吳京本來也是面帶微笑的,但此時卻漸漸冷下了臉。
“我他/媽累成孫子樣兒了,他把錢包扔半道兒我能撿回來就已經不錯了,怎麼打著的計程車我都不記得了,要不您發揮下您豐富的想象力給咱情景再現一下?”安遠故意放大了聲音,人群的中的笑聲也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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