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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是誰毀了我的愛情?是誰毀了我的拓宇?!你們都該死!!維護‘幽’的人,統統都該死!”蘭君聲嘶力竭地哭喊出來。這次不是裝瘋,這次是痛徹心扉。
“缺少關愛?!我小時候誰關愛過我們!!走資派的女兒,誰關心過我們!都是‘幽’害的!要不是為了籌建它,我爸媽怎麼會被下放勞改!要不是為了它,我爸怎麼會積勞成疾?!我媽又怎麼會和我爸一起走了?!這個國家,這個政府,這個‘幽’,都是血淋淋的殺人工具!它們早就該滅亡了!”
仝天祁慢慢仰起頭,朝著窗外隱晦的月光緩緩嘆了一口氣。“老蘭啊,我對不起你!你的孩子們,我沒幫你照顧好!”
警衛忙過來搬了一把椅子請仝天祁坐下休息,仝天祁悲涼地擺了擺手。
“小君啊,仝叔知道這些年你心裡憋屈。但是,國是國,家是家,家事再大,也不能攪亂國事啊!家是咱們自己的,國卻是十幾億中國人的,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啊!”
“這麼大個國,為什麼連我這一個小家都容不下?十幾億中國人,為什麼偏偏讓我的拓宇為他們犧牲?你們都是道貌岸然的騙子!騙子!”蘭君壓在心底幾十年的憤恨終於潰了堤。
“你這是自私!”仝天祁跺著柺杖激動地說:
“丫頭啊,哪家父母沒錯打過自己的孩子?哪個爸媽沒讓兒女受過一點兒委屈?四面楚歌的時候,咱們的國家能扯起一面大旗已經不易了!就是你嘴裡的這個一無是處的國家,一步一步靠自己的能力摸索著養活了十幾億的中國人!就是你嘴裡的這個政府,至少讓所有的國家都不敢再輕而易舉地對我們發動戰爭!做兒女的,就不能為自己爸媽受點兒委屈嘛?做軍人的,就不能為自己的祖國做出犧牲嗎?你現在幫著靳永做的事,和弒父殺母的畜生有什麼兩樣?!”
“憑什麼!憑什麼受委屈的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是的,委屈!這些年在蘭君的心裡裝著的最大的情緒,就是“委屈”。
一個高幹的女兒,沒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童年只有批鬥、白眼和驅趕。
一個功臣的女兒,沒有被人敬仰的尊嚴,她的青春,卻被“太子”們覬覦、嬉戲。
一個英雄的愛人,沒有等來甜蜜的婚姻,她的愛情,在她的幸福之巔陡然消失,多年後,又被一句“犧牲”,草草掩埋了。
為什麼一定是她承受這種種的厄運!命運不公!但命運她無法報復。國家無知、政府無能!是這個國家讓她受了委屈,是這個政府讓她受了委屈,是“幽”剝奪了她最愛的人的生命!她要報復!
不是不知道靳永的冷漠殘忍,不是沒想過跟靳永合作可能會出現的最惡劣的後果。甚至,她應該坦白地說,如果之前還只是想帶著小曦離開那個“黑暗”的國家,那麼,當得知小曦居然愛上了一個特殊身份的男人,蘭君就已經下了狠心讓小曦“承擔後果”。
靳永蠱惑了她,也點醒了她。她,蘭君,要讓這個國家,這個政府,和那個信誓旦旦的“幽”,為她的委屈買單!
“憑什麼不能是你?!!你憑什麼要比那些辛苦勞作的農民、那些透支著健康的工人更有優越感?為這個國家做出奉獻和犧牲的是你的父母,不是你!你從小到大,為這個國家、為這片土地上的人民付出了什麼?憑什麼,你就要得到特殊的待遇?憑什麼你就不能受委屈!”仝天祁的語氣異常嚴厲,嚴厲到讓蘭君不寒而慄。
“就因為你沒有世襲到富貴,所以你委屈?就因為你不能躺在父母的功勞簿上揮霍人生,所以你委屈?就因為你沒機會成為這個社會的寄生蟲、不能按照你的喜怒為所欲為、予取予求而委屈?”仝天祁沉重地緩了一口氣,厲聲呵斥:“蘭君,你算什麼!”
蘭君的哭泣被仝天祁的斥責驚了回去。就好像小時候偷吃了家裡唯一的一包餅乾而被古板的父親責罵,她瑟瑟發抖,她不敢造次,她無言以對。
“丫頭!你太自私了!你根本不懂愛!枉你活了三十幾年,你還不如小曦!從出生到現在,小曦這孩子哪一天不比你過得辛苦?要是比誰更委屈,小曦比你更無辜!但是,她有能力幸福!因為她比你懂得愛!”見到蘭君的情緒終於稍稍穩定下來,仝天祁語重心長地繼續說:
“人如果吝嗇付出,她就沒有能力感受到幸福!小君,如果你不能為這個生養你的國家真心地付出,如果你不能把這些和你有著相同血脈的人們當做你的親人去愛護,那麼,哪怕你崴個腳都會覺得委屈,哪怕你嗆到水都會想找人報復!你永遠都會生活在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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