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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默然,他是經常聽父親提起這位道長的。法力高強,因聖上信鬼神之說,對其格外尊崇,便被聖上聘為國師,卻常年遊走在外 。朝中明爭暗鬥,以丞相大人常以休為首,和以太師洛衍為首,鬥得天昏地暗。而恰恰,這兩方勢力都想拉攏洛浦。
離京的時候,蘇家族長曾語重心長地說過,“洛衍為官奸昏,怨聲載道,不可讓他先博得洛浦好感。你一定順著洛浦,為天下黎民 百姓著想。”
於是此時,想起這些事,又瞅著結衣被縛的痛苦,他心中掙扎,隱隱有頹然之色。
洛浦慢悠悠地道,“沭陽。”
“是,師父。”這才注意到洛浦身後的小道童,自始至終冷靜旁觀,一聲不吭。他上前,遞上一道符紙。
結衣心頭大駭,對洛浦破口大罵:既然要收我,何苦之前做那百般姿態?!他也忒無恥!
洛浦捻指做個訣,蹲下到結衣面前,掀起她衣袖,把符紙往她皓白的手臂上一貼,“這樣,你跟著我和蘇公子去人家家裡做客吧。 ”
“……你不收我?”結衣驚訝,不能相信他還有這等好心。
蘇韻自然也是不解。
洛浦拍拍衣袖上的灰塵,站起望著遠方黑沉沉的天色,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的神情卻自始至終的輕鬆,“我不收你,自然是有事要你做。”那話說的語氣古怪,幾乎就差指著結衣額頭大笑“你不要自作多 情”了。
結衣方覺身上繩索的痕跡淡去,看不出被捆的樣子。可她還是覺得肌膚被扎的痛感,想著這臭道士肯定又做了什麼手腳。不過她不 在意,總會想到辦法逃走的。這時,解決了生死難事,便又能勾眼笑睨他了,“你讓我做什麼,我便要做什麼?”
“哼!我偏偏不喜歡去別人家裡做客!你殺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是沒死過!”先前還在做著小女子姿態的結衣,這一瞬,又像個無 賴般,做潑婦罵街狀。
蘇韻先是怔然,後想明白先後,也不由失笑。這個女鬼,很懂得“審時度勢”啊。
沒想到洛浦一句輕飄飄的話便堵住了她,“負你的人不正是姓蘇嗎?你這個女鬼當得不稱職,我便來告訴你,這如今天下,最有權 勢的蘇姓,便是他們家了。”
他手隨意指指蘇韻,望著結衣怔愣發白的臉色,微笑,“看你這穿著,死前家裡挺有錢吧?能欺負你的蘇姓,也肯定是數一數二的 了。嗯,其實我那符時日一長,會自動失效。你要想走,我也攔不住你。……青山綠水,再會吧。”
“我跟你走。”結衣向前,眉心滴血,紅衣飛揚。
那一刻,蘇韻心裡生出許多想法,可後來一一鍍去,他只記得她的美,如朝陽初起,晨曦破空,明豔不可方物。
豔鬼仍是鬼,不能見天日。天剛矇矇亮,結衣臉上便滲出汗滴,隱約透明。她心中慌亂,往洛浦和沭陽的方向瞄去。
走了一程路,洛浦的步伐和開始時一般悠閒,他的小徒弟跟在他身後,聽著他指點山河般的教誨。
“沭陽啊,你看這青山多嫵媚,風光多美好。你還年少,要及時行樂啊。”
“為道要隱忍剋制,不能忘乎所以。師父,徒弟不需要及時行樂。”
“沭陽啊,那都是說給外行人聽的。你想玩的話,誰知道啊?”洛浦苦口婆心地教誨,碰上結衣吃驚的目光,眼睛一亮指著女鬼道 ,“沭陽啊,你正是少年衝動的時候,看到那豔鬼那麼好的身材,就沒有別樣的情懷嗎?”
蘇韻手放在唇下,重重一咳,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傳說中受聖上器重的“長休道長”?!怎麼這樣不靠譜……
結衣雖然也和他想的差不多,可她更關心的是——天快亮了……
就聽沭陽平板的回答,“我沒有別樣的情懷,師父。”
☆、日光
洛浦扼腕,甚至怨恨地瞪了結衣一眼,垂頭喪氣地低下頭,終於結束了對徒弟的說教。然後紅衣一掠,結衣走到了他身邊,眼神諂 媚地望著他笑。
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他胳膊上,聲音甜膩膩,“道長……天亮了……”
洛浦鳳眼微揚,升起瞭然之色,卻狡黠地道,“天總要亮的。”
結衣大急,真想狠狠踹他一腳,怎麼有這麼欠扁的人?
還是蘇韻上道,想了想,去街頭買了把紙傘遞給她,尷尬笑,“不知道這個有沒有用?”
結衣手中轉著紙傘,微吃驚地望著蘇韻。秀麗溫雅,眉清目秀,沒想到心地這樣的……傻缺。她本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