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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李懷熙他娘出去,一路走到正房與東廂房的拐角處才停下來小聲說,“你急啥?咋那沉不住氣?他林易辰也不是黃花大閨女,睡了就睡了,能咋?!還能給你生個孫子出來?!你回去,我去跟他說。回屋問問三兒要給娘開點兒藥不,讓虎子和劉全打著傘買去,別耽誤了。”
“可……”
“可啥?!你個老孃們對付不了他,當官的臉皮忒厚!去吧,我總不會把咱們兒子賣了。”
屠戶娘子最後一步三回頭的回了正屋,李成奎自己轉身在廚房泡了一壺茶,拎著又回了東廂房。
一進門,林易辰正笑著看著他,李成奎暗道一聲不要臉,抬頭卻也是一臉笑模樣,一邊倒茶一邊說,“三兒他娘脾氣急,林大人,您別見怪,喝茶。”
林易辰聞言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接過茶杯,也笑著說,“不敢,我是晚輩,夫人要說什麼我自然聽著就是,談不上怪罪。有什麼話您也大可以直說,用不著客氣。”
“是、是,沒啥客氣的,”李成奎放下茶壺,憨笑著搓了搓手,彷彿不好意思似的看了一眼林易辰,清了清嗓子步入正題。
“按理這要是在別的地方,我們兩口子這樣的人得跪著和您說話,不過這是在我們三兒的屋裡,您也沒穿著官衣,我們這才抖著膽子把有些話跟您說一說。我和三兒他娘也都沒讀過書,說話直,不比您這樣念慣了書的貴人,啥話說的不好聽,您大人大量也別見怪。”
“您客氣。”林易辰依舊笑著,鼓勵似的看了一眼李成奎。
“不是客氣,不是客氣,應該的,”李成奎彷彿愈加侷促,再開口更帶了一絲苦澀意味,“不瞞您說,現在我在您面前是有些抬不起頭來的,這都怪我,沒管教好兒子。
您也知道,我不是三兒的親爹,他親爹是咱們錦縣原來有名的俊秀才孟廣慶。
三兒像他親爹,聰明,小時候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啥事兒自己都有主意,人小,心眼兒多。
當初三兒不願意到我們家來,還是我在和他娘成親那天把他從他親爹留下的老房子裡綁過來的,算是搶來的這麼一個兒子。您說搶來的能不寶貝嗎?含在嘴裡都怕化了!我自己大字不識一個的,老怕委屈著這麼好的孩子,所以啊,啥事兒我都願意順著他。
後來他上了學,又去了餘川,我們一年到頭也就見上那麼一次兩次的,說不掛心是假的,可我和他娘想著自己啥也不懂,要有啥事兒等我們知道也都晚三春了,問了也白問,所以就啥事兒也不管,覺著這孩子左右讀的書也多,見的世面也多,也用不著我們。
現在看來這我們是錯了,這孩子總歸還是孩子,不管不行。
早前我是真不知道你和三兒這事兒,他娘也是糊塗,這都瞞著我,自己又沒個章程。
有句話我說了您可別不愛聽,真的,要我說您這是在犯糊塗!不是因為那是我兒子我才這麼說,您就是換了別人家的孩子這麼喜歡著我也這麼說!
您也不想想,我們家三兒才多大,是,按三兒他孃的說法,你們是在一起好幾年了,可那又怎麼樣呢?三兒今年也才十五啊!他見過啥?之前他連書院的大門都不怎麼出,先生、教授、同窗、書童,他見的都是啥?都是男人!沒等開竅又認識了你,糾糾纏纏的以為這就是情愛了,可你等他真開了竅怎麼辦?
說實在的,我倒不認為我兒子吃了虧,他才多大,只要不吵不鬧的不讓外人知道,再過幾年我兒子開了竅我也能想辦法給他娶上媳婦。就是叫嚷開了,明白人也不能說我們三兒不對,為啥?年紀在那兒擺著呢,您說對吧?”
李成奎說完這些話一臉誠懇的看著林易辰,奈何林易辰依舊一臉淡然,並不為他的這番說辭所動。
“您也說懷熙自小與人不同了,”林易辰淡淡的開了口,“小東西六歲的時候親口跟我說,他是五百年前被我所救的白狐,今世是來報恩的。”
“這小兔崽子,真能惹禍!”李成奎暗暗嘀咕了一句,氣得直攥拳頭,轉臉又笑著說,“小孩子的話您也信,不定是從哪個戲文裡聽著的呢……”
“我信!”林易辰正色打斷了他。
“你信也不行!”李成奎急了,“你信了別人能信?你爹孃能信?你家老太爺能信?就算他是修煉成仙的狐狸,他也不知道這人間的事兒!再說我們三兒也不是什麼白狐狸黑狐狸,他就是個孩子!他現在小,不曉得這天底下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我看你也沒見過,沒見過那死在舌頭底下的人,我告訴你,我見過,我們兩口子都見過,那是死後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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