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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井邊洗臉,身邊蹲著另一個少年,正拿著毛巾擦臉。
符安頓了頓,輕咳一聲。
站著的那個瘦高個少年立刻轉頭看向他,臉上的水珠在陽光下閃光。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熱情地招手喊道:“二舅舅!”
符安瞎蒙道:“鄭奕?”
“哎!”蹲著的那個孩子放下毛巾仰起臉,迎著陽光眯起眼,脆生生應道:“二舅舅。”
符安不敢出聲了,蹲著的應該是個女孩,細白的脖子,細眉細眼,五官柔和。
等等!蹲著的那個女孩子才是鄭奕,那這個先出聲叫自己二舅舅的小夥子應該怎麼稱呼?叫他小璋會不會露餡兒?
嘖,分母姓父姓真是麻煩。
“二舅舅,老管事說您上個月生病了,發高燒給燒傻了。”站著的那個少年快步走近,左右打量著符安。
符安沉默不語。
哦,看來不用裝作認識了,老管事已經告訴他們我傻了。
“管事還說你什麼都忘了。”
符安靜默了一下,爽快承認道:“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
鄭奕匆匆跑來,詫異道:“可二舅舅看起來也不像傻了呀,雙目清明,也識得人。”
符安以袖掩嘴,悶聲說道:“識不得人……我其實真不知道你們是誰了……”
鄭奕愣了一下,和她弟弟目光交流,末了,說道:“賀璋,這……還是要寫信跟娘說一聲吧。”
賀璋鄭重點頭:“夜裡就寫。”
鄭奕又問符安:“我聽老管事說二舅舅你現在辭了官在府中養病?”
符安紅著臉點點頭。
總覺得在小輩面前一副混吃等死的樣子不太好。
果然,兩個小孩兒對視一眼,嘆了口氣。
“舅舅不如等聚賢樓盛會過了就回雲州去吧……大不了從頭再來,慢慢的,興許還能想起來。雖說再考入昭陽京的機會不多,可留雲州進書院也不是沒可能啊!”
符安滿頭汗,好想跟這倆小孩兒講實話啊,你們這個‘二’舅舅是個文盲,並且這輩子恐怕都得是文盲了。要說這兒的字若是繁體字興許他連蒙帶猜還是可以認下來的,但關鍵就是,這裡的文字並不是漢字的繁體啊!一個個,都長得跟鬼畫符似的,他現在認識的只有符安倆字,還是姚植教給他的。
就這倆字,他也是拄著樹枝在院子裡畫了一下午才堪堪記下的,尼瑪主要是太抽象了啊!總共有五十五劃!寫個字跟跑了五千米一樣,太累!
賀璋見他面色難堪,只得嘆了口氣:“這些天就叨擾二舅舅了,等盛會過了,我倆再同母親商量。”
他年齡不大,但說話倒還是挺老成的。
晚間用過飯,姐弟倆就貓屋寫信去了,符安一個人坐在小院裡,思考著未來的出路。
修河道他肯定不會,工程之類的東西也容不得糊弄,所以有生之年他肯定是做不回那個水部司郎中了。
識字讀書再考功名,也肯定是來不及了。
做生意吧,他穿越前就是個頭腦簡單的金融廢,掙多少存多少的那種,穿越後他還是個廢,畢竟他沒主角光環,不可能穿越後還帶著提升智商,讓他一下子能從沒頭腦變成學富五車富甲一方的商業鉅子。
想來想去,符安無奈嘆氣:“竟然連一條出路都沒……”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小孩兒跑到都城有名的四京書院旁聽去了。
符安昨晚失眠,天矇矇亮時才迷迷糊糊睡著,等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了。
洗漱完出了屋,才見姚植已經來了,正大咧咧坐在小院內,一邊吃著酥餅一邊盯著一張鬼畫符看。
姚植聽到身後動靜,伸出爪子揮了揮打了招呼,問道:“奕和璋來了?”
“嗯,不過倆小孩出去玩去了。他倆昨兒到的。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忘問年齡了,大概十四五吧。女孩叫鄭奕,男孩叫賀璋。”
姚植驚了。
“你再說一遍,男孩叫啥?”
“賀璋。”
“賀璋!”
“啊,是賀璋啊。怎麼了?”
“我湊……”姚植立刻數著指頭神叨叨唸著:“賀璋,成初詩人,詞人,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早期生長於神宗盛世,初期作品多華麗磅礴,中年因經歷明德宮變,親人離世,女兒夭折,作品風格悲慼,晚年隱居鴨川看透世事,作品樂觀豁達……”
符安下巴驚掉了。
“這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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