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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破圍牆外面,姚植吸了口氣,說道:“就是這個味道!”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藥草味,是姚植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老太太推門進去。
破院裡,蹲著一個瘦小的姑娘,聽到聲音,轉頭來看。她大概因為常年捱餓,兩頰上沒多少肉,下巴削尖,小臉上一雙眼襯得格外大。
“施郎中,她來求醫。”
那小姑娘揉了揉臉,扔掉手中的藥草,淡定地問:“家中病人年紀多大,什麼症狀,多久了,吃過什麼藥?”
姚植收起震驚的表情,畢恭畢敬道:“是我師叔,四十出頭,突然倒地,口鼻冒血,昏迷一整天了,藥都喂不進去,我也不敢擅自開方,所以……”
“哦,你會醫。”那小姑娘拍拍手上的草渣,拿起旁邊的布拍了拍身上的灰,攏了攏頭髮,抱起桌上能有她一半大的醫箱,吃力的背好,說道:“家離這裡遠嗎?不遠我陪你走一趟,一起看看去。你說的症狀,應該不是一般的病。”
姚植心中忐忑,看年紀,這小姑娘,約莫只有十七八歲,但聽那老太太的意思,想來這姑娘的行醫經驗不少,也不知醫術到底如何。
路上,姚植怕那小姑娘跟老太太一樣,認為進涼州府的都是壞人,所以就抓緊解釋了一番,然後又說了自己對樓和病情的推斷。
小姑娘點點頭,也沒說什麼,淡定的跟著姚植進了涼州府走進西角的客房。
那個留下來照看樓和的侍衛見姚植領了一個小姑娘來,表情頓時就裂了。
他低聲問道:“姚醫師,這涼州……就請不來好一點的醫師了嗎?”
請來的第一個醫生像富賈,另一個像饑民。
姚植擺擺手示意他安靜,然後坐下來看那個小姑娘如何治。
小姑娘確實比那個醉酒的王春靠譜。
她閉眼診了好久的脈,站起身,搬過樓和的腦袋,左按右按。
姚植眼睛一亮,連忙問:“如何?”
小姑娘沉思片刻,回答:“很差,據我初步判斷,他情況並不樂觀。之前他有沒有跟你說過自己的症狀,比如視物不清,或是頭疼?”
姚植搖頭:“我不太清楚,他自己也是醫者,所以……現在應該怎麼治療?”
“有兩種,一,若要根治,理論上講是可行的。只要藥材充足,萬事俱備,並且我行醫過程中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病可以痊癒。但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只能用第二種方法,就是喝藥保命。可如果只是這樣,他能活多久,我實在沒把握。”
姚植突然想起一個歷史書上的一個人,問道:“你……你是不是叫施雪?”
小姑娘淡定的表情裡終於浮現了一絲驚詫,“對啊。”
姚植噗通一聲跪地,給她行了個大禮,抬頭對被嚇到的施雪說:“你說的第一種法子,可是開顱?”
侍衛嚇了一跳,更加堅信這涼州沒有一個靠譜的醫師。
施雪愣了一下,淡定點頭道:“不錯,不過雖然我說了第一種方法,但這只是理論,雖然我有把握,但我還從沒給人開過顱。而且,涼州缺藥,氣候溫度也不好,所以不適合第一種辦法。若我草率行醫,第一刀下去的時候,就是你師叔沒命的時候。”
姚植:“我明白。”
施雪坐下來,開啟大箱子,取出一包針,說道:“我這些天會再來看看他的病情,你也不必太擔心,到底怎麼樣,還要看病情的發展。”
姚植長跪不起,已經呆愣。
媽呀,真的是施雪。蕭成外科第一人,這女人在醫學領域跟開了天眼一樣,自己研究工具,研究解剖的可行性,並不斷實踐試驗,從她開始,解剖和外科才慢慢建立起了自己的理論體系。
不過史書上說,她第一例成功的外科手術,是在三十歲時完成的。
那也就是說……
姚植喃喃道:“對,他不能用第一種方法……保守治療,一定要保守治療!”
施雪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起來吧,別跪了,你師叔今晚就能醒。”
“哎!”姚植連忙爬起來,屁顛屁顛湊過來,往她的醫藥箱裡看。
與其說是醫藥箱,不如說是工具箱。小型的剪刀錘子鉗子,各種形狀的刀具……還有厚厚的一疊紙,上面密密麻麻畫著雜亂潦草的圖。
媽呀,又想跪下來,貢獻自己兩千年後的膝蓋了!
祖宗!我是繼承您衣缽的後人啊!
世子和方侍衛回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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