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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的劉衡在父親懷中沉沉睡去,太醫才誠惶誠恐的宣佈了最終答案:“臨淮公得的乃是癲癇之症。”
此話一出,剎那間猶如頭頂劈下一道晴天霹靂,五雷轟頂般劈傻了我。
夭折
癲癇俗稱羊癲瘋,發作的時候會有間歇性的抽搐,情況嚴重的甚至可能致命。
劉衡才四歲,太醫說造成小兒癲癇的原因有很多種,以目前的狀態來看,他在這半個多月已頻繁出現走神、發呆,甚至痙攣性肌肉抽筋,情況很不樂觀。雖然能以針灸療法以及配合藥物控制病情,但孩子年紀太小,性情好動好玩,所以在看護上的要求也就格外嚴格,因為平時症狀不明顯或者不發作的時候,他和正常的孩童沒有任何區別,照樣吃喝玩鬧,淘氣異常。
從開春以來,先是劉秀中風發疾,好不容易捱到劉秀的病情好轉,沒容我緩過一口氣,劉衡又病了。經歷了太多次的打擊,我早已心力憔悴,之前生完劉綬滿一個月便忙著照顧劉秀,四處奔忙,搞得身體虧空。這就好比一座華麗的大廈,裡面早已被白蟻蛀空,不堪一擊,所以當這一次打擊再次降臨時,我沒能撐住,一下子便病倒了。
頭暈眼花,四肢無力,躺在床上休養的我,常常睜著眼睛不斷自我麻痺,幻想著衡兒健健康康,無病無災,那個被太醫確診得了癲癇的人是我,不是我的兒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唯有在這樣的時刻,我深深體會到為人父母的心痛。
“貴人,陳敏來了。”紗南在竹簾外低聲通報。
窗外蟬聲幽幽,我倚靠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了句:“讓她進來。”
隔著稀疏的竹簾縫隙,隱約可見陳敏娉婷嫋娜的走進屋來,低頭跪下不言不語,她那條右臂仍打著繃帶,僵硬的吊在脖子上,行動不是很麻利。
我吸了口氣:“章陵巡狩的時候你做得很好,我沒來得及賞你什麼,現在想問問你,可有什麼是你想要的?”
她沒抬頭,隔了十幾秒鐘,才淡淡的回答:“奴婢無所求。”
“我曾說過,要替你尋個好人家。”頓了頓,簾外的陳敏紋絲不動,我繼續往下說,“平原郡禮震,年少有才,始弱冠,尚未婚配,你覺得如何?”
陳敏微微一顫,揚聲道:“可是兩年前為歐陽歙請命之人?”
我笑道:“你記性倒是真好,正是此人。難得他有情有義,陛下嘉許其仁義,拜官郎中。我縱觀朝中才俊,唯覺此人可作佳婿,託付終身,與你也是身份相當,堪稱良配。”
陳敏沉思不語,紗南在邊上打趣道:“貴人的眼光,挑人是萬萬不會錯的。”
說笑了一陣,陳敏這才叩首,低低的說:“奴婢全憑陰貴人作主。”
紗南在簾外戲謔道:“女子臉皮薄啊,才說到夫婿,臉便紅了。”
能為陳敏解決終身大事,我心裡也像是放下了一個包袱,於是長長的鬆了口氣,笑道:“等你出嫁,少不了給你添置一份殷厚的嫁妝,等合了六禮,下個月選定吉日,便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貴人……”陳敏的聲音細不可聞。
“去吧,這段時間你仍住在東海公那兒,可別偷懶怠工啊。”
“諾。”
紗南領著陳敏退下,我覺得頭有些暈,索性合衣躺在床上寐息,半明半寐間也不知道入了一個怎樣顛倒破碎的夢境,心頭總是空落落的。再歇了片刻,忽聽耳邊有嬰兒啼哭之聲,我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汗溼薄衫,我驚魂未定,喚來簾外跪侍的宮女端水壓驚,一會兒紗南進屋,我問道:“可曾聽到有孩子在哭?”
“不曾。”她神情古怪的瞅著我,“想是外頭的蟬聲擾了貴人好夢,誤聽了吧?”
我拍著胸口,只覺心跳異常得快,極是噁心反胃:“太真切了,好似就在耳邊。”
“貴人太多慮了,太醫說,貴人勞神思慮太過,需要好生靜養。你老這麼思前想後,如何能把病養好呢?”邊說邊服侍我重新躺下。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心有餘悸,忐忑不安的說:“去偏殿瞧瞧臨淮公怎麼樣了。”
她笑著抽了手:“才去瞧過,正睡著呢。睡前還賴著乳母扇扇子,不許歇手,說怕熱。”
“是麼?”我鬆了口氣,“那等他睡醒了,我過去瞧瞧……”
“貴人快別這麼著,大熱的天,你還病裡掙著去瞧臨淮公,且不說自己受累,這萬一要是將病氣傳給了他,豈不糟糕?”
我聽了也覺說得在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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