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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龍述的言行,雖學得不像,卻也能學到一些謹慎嚴肅,好比雕刻的天鵝不成也能仿得像只野鴨;但是若學杜保,學得不像,卻可能畫虎不成反類犬,變得為人輕浮,所以讓侄兒們不要學杜保。”
我沉吟不語,眼望著窗外,明亮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殿內。紗南靜靜的侍立在我身側,沒有出聲打攪我的思緒。
過了半晌,我噫呼一聲,從榻上站了起來:“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都不值得我們大驚小怪,只是……有個問題令我覺得很是想不通,為什麼馬援的家書,會落到上奏書彈劾的人手中?這原也只是一封家書而已,這整件事原也只是孩子們交友的小事而已,值得如此大費周折麼?”
我回眸衝紗南淺淺一笑,她沒料到我會提出這麼奇特的問題,一時無言以對,竟也呆了。
太子
四月,臧宮按照東海王獻的計策攻下原武城,斬殺單臣、傅鎮後班師回朝,論功行賞,臧宮升任城門校尉。
另一頭,在江山輿圖的最南側,馬援追擊徵側餘黨,一直追到居風,直到嶺南地區全部平定,獲得全勝。
喜訊傳到京城,恰是閏四月底,劉秀趁著興頭上,把叔父劉良的嫡子劉栩,侄子劉章、劉興,一齊由公擢升為王。
隨著盛夏的來臨,劉彊越來越惶恐不安,上西宮請安時,時常恍惚走神,滿腹心事,郅惲的勸導對他的影響十分巨大,最終他向皇帝提出辭讓皇太子之位,願任藩王就國。劉秀先是不允,這事便拖了幾個月。
“想給劉陽改個名諱。”坐在床上批覆奏疏的劉秀,忽然向我提了個很奇怪的建議。
“為什麼?”孩子的名字好好的叫了十五六年,怎麼會突然想起要改?
“上個月給陽兒做生日,我便在想……當初惡日產子,取名‘陽’字本意為避邪除惡——這名諱不好,日後孩子承繼大統,難免要被人嚼舌根。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不妨改個名字。”
我本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但他說得一本正經,倒令我收起了不屑之情:“真要改名?”
他點了點頭:“還是改了好。”
我想了想,忽然問道:“皇帝的名字,史官是否會因此避諱?”
他愣了下,大約沒想到我會把問題繞到這個奇怪的地方去,不由笑道:“是有這麼一說。”
我點頭,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我想好了,就讓陽兒改名‘莊’!”
“莊?!”他又驚又奇,但轉瞬已然明瞭,難以自抑的笑了起來,“果然是個淘氣的,你與他鬥氣究竟要鬥到什麼時候?真像是個小孩子……”
眼波流轉,我橫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不是喜歡改名字嗎?不是喜歡孤雲野鶴,鄉野垂釣,不問世事嗎?自然也不會稀罕名垂竹帛!我這不也是成全了他的心願麼?這回索性讓他把姓兒也一併改了吧!”
劉秀眼神溫柔的望著我:“你是否還想借此逼他出來?”
我長長嘆了口氣:“也只是奢念罷了,我想……他大概是再也不會離開富春山了。”
劉秀也黯然的點了點頭,我倆心意相通,不免一起唏噓感慨。我依偎進他的懷裡,誠心祈願:“但願,今後平安順心,再無煩憂之事!”
“但願……”
***
建武十九年六月廿六,建武帝詔曰:“《春秋》之義,立子以貴。東海王陽,皇后之子,宜承大統。皇太子彊,崇執謙退,願備藩國,父子之情,重久違之。其以彊為東海王,立陽為皇太子,改名莊。”
劉彊帶著自己的妻女搬入了北宮,與其母郭聖通所住的殿閣相隔不遠。劉彊恪守孝道,每五日入宮向我問安,風雨無阻。
“那母子二人可還算安穩?”
“東海王與中山王太后來往並無不妥!”
殿外在下著傾盆大雨,那一聲接一聲的滾地雷,讓我的心也跟著一塊炸響。久久的,我望著那昏暗深厚的雲層,嘆了口氣:“未雨綢繆,有些事還是謹慎些好。大哥何時能來京城?”
陰興的臉色陰鬱得一如外頭的惡劣天氣:“詔書已經下了,自然不敢輕忽懈怠,不日內即可抵達雒陽。”
“怎麼?還在怪我多事?”
“臣不敢。”
“你們是我手足兄弟,如果連你們都不幫我,那我們母子又能怎麼辦呢?這麼多年,大哥在家也該歇夠了,這一次順便把陰就也一併帶到京城來吧。”我見他面上淡淡的,眉宇間竟是有種隱憂,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起來,“不過是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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