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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困澀得實在睜不開,我不滿的嘟噥:“幹什麼?”
“幹什麼?”那聲音哭笑不得,“你是不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啊!”然後使勁拖我的胳膊,我不耐煩的甩手。“管麗華,你是真的不在乎了?那好,我告訴你,今天考研成績出來了,我剛才打電話問了,你落榜了……”
你落榜了!你落榜了……落榜了……
我一個哆嗦,挺身躍了起來。
“哎唷”背上一陣劇痛,我僵硬著身軀慘叫。
“麗華!”有人著急的扶住我。
我痛得渾身發抖,背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收縮抽搐。
“麗華,你醒醒。”
“我……醒著呢……”啞聲開口,連自己都嫌聲音太低,我慌亂的抓住身前的胳膊,急道,“我真的考砸了?”
越想越委屈,自己辛苦努力了那麼久,居然最後什麼都沒得到,忍不住揪著那人的胳膊,哽咽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卻覺得心口似有滔天的悲哀與委屈湧了出來,愈發難抑,直哭得淚流不止,渾身發顫。
“麗華……你忍忍,再忍忍……”那聲音也顫了,摟緊我肩膀卻又不敢太使力,“伯姬!伯姬——你好了沒?”
“好……好了……”顫慄的聲音奔了過來,卻聽“啪”的聲巨響,像是陶罐摔裂的聲音。
我嚇得瑟縮了下,耳聽劉興哇哇大哭,頓時清醒過來。
“興兒……”我睜開眼,迷茫的搜尋。
“麗華,別動!”一股柔和的勁道按住了我,“伯姬,別愣著,重新去燒水!”
“諾……諾。”腳步聲慌慌張張的遠去。
我睜大了眼,逐漸對上了焦距。眼前是一張憔悴蒼白的俊雅臉孔,清澈的眼眸中明明白白的縈繞著擔憂與哀傷的氣息。
我喜歡瞧這張臉,喜歡看這雙眼睛……幽幽的噓了口氣,我攀著他的肩膀自嘲的揶揄:“你還沒死啊?”
他身軀一顫,過了許久,雙唇顫抖的印上我的額頭:“是啊……我還沒死。”唇角抽動,似乎想笑,可是最後卻扯了個比哭還不如的表情。
我想到劉元母子,想到良嬸母子,想到潘氏、王氏……一時嘴唇哆嗦,淚水盈眶,想來自己的表情比他好不到哪去。
背上有種麻木般的火燒劇痛,我身子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不由皺眉道:“箭拔出來沒?”
劉秀眼神一黯:“沒。”
我深吸口氣,明白他在擔憂什麼。荒郊野外,這裡什麼急救設施都沒有,更別說傷藥之類的東西。這箭釘在我背上,我瞧不見傷勢,估計入肉頗深,要是碰上是個鐵製的箭鏃,那麼鐵器生鏽,搞不好傷口潰爛,還會得個破傷風……
我越想越後怕,咬著唇抖道:“你打算讓它留在我身上做一輩子飾品麼?”
他猶豫片刻,伸手繞到我背後:“你忍忍……會有點痛。”
“我他媽的已經忍了那麼久了,你還要我忍,難道不知道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嗎?”
“你說粗口?”他驚訝的瞅著我。
我氣結:“是啊,我說了,我就說了怎麼樣?我都快痛死了,你管我講話粗細……”
他遽然俯身低頭,溫暖的唇瓣覆上我的嘴。
劉秀的唇軟軟的,像羽毛一般輕柔拂過,卻像是在我平靜的心湖砸下一顆石子。腦子裡有片刻的眩暈,我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嬌羞呻吟的想要退卻。
見鬼了,這早已不是我的初吻,想當年在大學交往過的男友沒有一個足球隊,也起碼夠得上一個籃球隊正選。我為什麼還得像個青澀的小丫頭一樣,忐忑侷促的腦充血?
一定是因為受傷了,一定是我失血過多……一定是……
他環臂摟著我,一手託著我腦後,不讓我回避,淺嘗的親吻慢慢加深力度,我胸口憋悶,腦袋缺氧。劉秀彷彿給我下了蠱,我居然開始期待他進一步的探索。
朱唇輕啟,正欲化被動為主動時,背上猛然一陣劇痛,我慘叫一聲,兩眼發黑,顫抖著倒在他懷裡。
“三哥……”劉伯姬怯怯的站在兩丈開外,手裡提拉著自己的裙裾包裹了一隻破邊缺口的陶罐,臉上髒兮兮的,黑一塊白一塊,一雙杏目淚汪汪的,鼻頭通紅,說不盡的楚楚可憐。
她臉上有驚恐、有震駭,手裡捧著陶罐不住的顫抖,可是她卻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慘白著臉,很硬氣的站著。
那一刻,我不禁佩服起她的勇氣。
背上的劇痛逼出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