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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外出至井邊汲水,只得把家中的門板卸下來,頂在腦袋上冒險走出去。
軍情如火,半點延誤不得。劉秀顧不上傷口尚未結痂,急匆匆的先點了騎兵、步兵各一千名作為援軍的先鋒部隊先行一步。
可沒等趕到昆陽,斥候再度傳報噩訊——昆陽城內的守軍抵擋不住敵軍兇猛的攻勢,王鳳不顧王常等人的勸阻,居然向王邑、王尋遞出乞降書!
聽到這個訊息,真好比被人當頭一棒,劉秀在馬上身子一晃,嚇得我以為他會暈厥墮馬。馬武等人破口大罵,我們這十三個人殺出重圍搬救兵,冒著九死一生的代價好不容易拉了點人馬,原是報著有去無回的決心再殺回昆陽,沒想到一番心血最終卻換來一份降書。
“別急,未必不是件好事。”馮異淡淡的說了句。
眾人不明所以,劉秀噓了口氣,煞白著臉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他挺了挺脊背,道:“是,大家別慌,未必就能如他所願。”
說著,回頭與馮異對視一眼,相顧而笑。
我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是心裡對他們卻是抱著極大的信賴的,既然他們兩個都說沒問題,我懸著的心便又重新放回原位。
一天後,我終於明白他們所指何意,斥候回報,王鳳乞降,可是王邑、王尋貪功,竟未答理。想來也是,人家四十二萬人馬圍在城外,連只鳥都飛不過城牆去,不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四十二萬人,每人朝城裡吐口唾沫,估計也能把小小的昆陽城給淹了。
王邑、王尋都是自大狂妄之輩,昆陽在他們眼裡不過是餐前小點,他們的目標是昆陽身後的宛城。拿下昆陽是早晚的事,他們不過是在貓耍耗子,打著玩罷了。
聽到這個訊息,眾人面面相覷,尷尬中卻皆是鬆了一口氣,不管王鳳之前的心態如何,總之,新軍的拒降勢必逼得城裡的守兵再無一絲退路,只能拋開一切幻想與雜念,誓死一戰。
就如同劉秀和馮異打的啞謎一般,他們兩個估計早就預料到現在這樣的結果了,他們把戰局看得比普通人透徹。
或許……我們不會輸!
我的心裡產生出一點小小的奢望。
或許我們不會輸!
雖然42:2,比例太過懸殊,但是……現在,我卻湧起一股以前不敢奢想的希望——我們不見得一定會輸!
如果在我身上曾經展現過所謂的神蹟,那麼就請神蹟再降臨一次吧!
神蹟
六月初一,昆陽城外。
望著迎面列陣的四五千人馬,我忽然有種想仰天大笑的驚喜。
這算不算是一種神蹟?
王邑那個自大狂,為了顯示沒把我們兩千人馬放在眼裡,任憑四十幾萬人放著按兵不動,居然只派了幾千人馬過來與我們交戰!
他這是完全藐視我們,還是他自信過了頭?
“孃的,殺他個屁滾尿流,讓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馬武早已興奮得兩眼發紅,雙腿不住夾著馬腹,只等劉秀一聲令下,便要衝殺過去。
劉秀不徐不疾的盯著對面旌旗飄揚的隊伍,忽爾回頭笑著喊了聲:“二姐夫。”
鄧晨聞聲上前。
劉秀從懷裡摸出一塊摺疊好的縑帛,裝入一隻錦囊內,交給鄧晨:“一會兒交戰,你假意突圍往昆陽送信,若途中遇阻,則將此錦囊假意失落。你無需戀戰,只需使此信由新軍撿去,你便立了大功!”
鄧晨不解的問:“這是什麼信?”
劉秀笑道:“漢軍主力已攻下宛城,正移師北上,前來救援昆陽!”
眾人驚喜道:“當真?!”
劉秀眨了眨眼,眼線眯成一條縫,笑容純真得像個孩子:“假的!”
“啊?”眾人大為洩氣。
我噗哧一笑,這個劉秀啊,真是狡黠如狐,盡顯商人本質。以前還嫌他呆頭呆腦,死板又教條,如非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這種爾虞我詐的伎倆是他這種老實人想出來的。
“好!”劉秀突然振臂高呼,“這是場硬仗,兄弟們,隨著我衝!”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縱馬衝出十來丈,馬武緊隨其後,兩千多人如潮水般殺將過去。
戰鼓擂響,咚咚的鼓點彷彿落在心口上,震得四肢發麻,熱血上湧。
“劉將軍平時見小敵膽怯,今日大敵當前,居然勇猛異常,真是奇怪!”
聞得身後有兵卒小聲嘀咕,我不由揚聲高呼道:“小敵容易立功,大敵卻要喪命!劉將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