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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旭日初昇,屋脊上斜射下的光芒逐漸將黑暗驅逐,陰興完完全全的曝露在陽光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微微充血,略帶倦意,似乎一宿沒睡:“別以為我想來,是大哥讓我在這等你的……”
我太瞭解他的刀子嘴豆腐心了,心中笑開了花,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來:“哦。”
“給你!”陰興半遞半丟的往我懷裡塞了只沉甸甸的木匣子,我雙手接住,胳膊猛地一沉,“這裡是二十金,你自己看著辦吧。”
二十金!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漢代有銀器,可是流通貨幣卻只使用金子與銅錢,王莽改制的時候將銅錢改來改去,亂了流通市場,倒是金子一直保值不變的在流通。金子使用單位為斤,聽起來挺嚇人的,不過這個一“斤”和現代的一“市斤”在重量上卻差了很多,我估摸著這裡的一斤也就等於現代半斤的重量。
二十斤金,裝進匣子捧在懷裡也足有五公斤重,這分量雖不是十分之沉,可壓在我胳膊上時間久了也酸得慌。
我把木匣子在手裡掂了掂,使勁捧牢了,生怕不個不小心摔到地上。
一金等於一萬錢,這要按古今貨幣物價比例換算,那我手裡少說也捧了個十萬元人民幣;如果能把這些金子搬回現代,那黃金的價值可就更高了,金店裡頭的黃金買賣都是按克計算的,一克黃金的市價是……
“嗒!”額頭上猛地被人彈了一指,陰興一臉古怪的望著我:“白白浪費我的唇舌,你張著那麼大嘴,三魂去了七魄的樣子真是丟人。真乃萬幸,劉文叔肯娶了你,要不然……”
“滾!一邊待著去!”我既得了金子,自然不再跟他多囉嗦了。
眼看天要大亮,我也擔心陰興是陰識派來拖延我的,再和他磨蹭下去,只怕事情有變。我警惕的瞄了他幾眼,示意他別擋我道!我捧著二十金,幻想著能把這些金子帶回21世紀,飄飄然的下了堂。
快走到門口時,陰興突然幽幽喊了聲:“姐……”
我詫異的回過頭來,他站在廊下,修長的身形,清俊的五官輪廓,我突然發現原來這個弟弟長得也挺帥氣可愛的,只是我從一開始就愛跟他抬槓,心中對他的愛惜之情遠不如對陰就來得親厚。
“興兒,好好照顧家裡,你……”
陰興胳膊一抬,一道白光遽然從他手中激射而出,我隨手一接,只覺入手冰涼。
“這個你拿去,或許……日後有用。”
我低下頭瞥了眼,掌心中是塊一指長,半指寬的銀製吊牌,東西雖然不大,做工卻是相當精緻,吊牌朝上的那面刻了一隻肋生雙翅的辟邪,獸須齒爪無不栩栩如生。我心中一動,猛地將吊牌翻過,果見另一面乃是一個篆體的“陰”字。
我快速抬頭,陰興已不在廊下,我追上去幾步,低呼:“興兒!”
他正穿過中門,聽我喚他,便轉過頭來,神情複雜的遠遠望著我:“別對哥哥說起。”說完這句,他轉身匆匆離去。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我掌心緊捏那塊吊牌,手指微顫,恨不能將吊牌直接嵌進我的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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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往北翻過邙山,便是滔浪滾滾、寬約百里的黃河。
這個時代所謂的河南、河北,完全不是現代中國地圖上劃分的河南、河北兩省的概念,按字面理解其實就是河之南,河之北。在中國版圖上河流密如蛛網,然而卻只有黃河被稱為“河”,其它的河流在這裡都不算是河,只能叫“水”,諸如漢水、沘水、淯水、沔水、湍水、洛水……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劉秀一行人的腳程居然如此之快,我坐下騎的乃是上等良駒,馬不停蹄的一直追到黃河邊上才終於發現了車馬隊伍的蹤跡。
劉秀等人出行雖然未帶笨重的輜重車輛,但人數少說也有數百,他們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趕到黃河邊,定然是提前出發所致。
我遠遠的站在高處望著逶迤的隊伍,旌旗不展,悄然無聲的哪裡有半點朝廷官派使節的氣派,倒與普通走貨商隊一般無二。
我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臉上漸漸有了笑意。一揚鞭我催馬急追而上,嘴裡嚷道:“劉秀休走——”
前面隊伍前行的節奏緩了緩,突然開始瘋狂的往前疾奔,車輛急趕,步行尾隨的眾人已經開始撒腿跑了起來。
“劉秀——休走——”我憋著笑,仍是粗著嗓子高喝。
坐下坐騎腳力甚好,那些靠雙腿奔顧的人哪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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